但没有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

活在光明中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一条生命是这么容易逝去的。

“白甯。”他轻轻的唤了声，然后拼命往白甯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距离近了，浓重的血腥味熏的他隐隐作呕。

但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孩躺在血泊中，他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

几秒后，他泪水决堤，一下子跪了下去。

闻圣尧双手都在发抖，他想碰白甯却又不敢碰。

“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直到白甯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膝盖，他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意，爬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子弹穿透脑袋的伤口着实不好看，血肉翻飞，还能看到脑浆。

空气中亦全是鲜血的味道。

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又遭受这种场景的冲击，闻圣尧心理和生理上的痛苦都达到了极致。

他吐完后又回到尸体旁边，哭的无措，像个找不着家的小孩。

这时候警察已经进来了。

他们大声喊话，但闻圣尧眼里只有白甯，完全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动静。

林妤笙强忍着悲痛来到他的身边，“我们先离开，让警察先处理。”

闻圣尧这才有了反应，他一把推开林妤笙，“你在这里，为什么不阻止她？”

林妤笙愣住了，但她没有说话。

沈忆姝急忙跑了上来，扶住林妤笙，她冲闻圣尧大喊，“闻圣尧，你理智一点。”

闻圣尧手指动了动，可算是恢复了些理智。

他低垂着头，不说话。

林妤笙知道他心里很难过，她亦是。

但现在只有和白甯撇清关系，才能保住自己。

林妤笙和沈忆姝一人扶着闻圣尧的一条胳膊，拉着他走到一边。

闻圣尧的灵魂就跟被抽走了一样，麻木的跟着她们。

三人背对着白甯的尸体，听见“嘶啦”一声尸袋拉起的声音。

闻圣尧再次控制不住情绪哭了出来。

这是真的，白甯死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在他面前自杀了。

“妤笙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妤笙也已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强撑着，她估计也想晕倒了。

她只挑现在可以说的告诉闻圣尧，“白甯就是倾之，她说是夏井明害死了夏伯伯，所以回来复仇的。”

夏倾之这个名字对于闻圣尧来说多少已经有点陌生了，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白甯就是夏倾之，就是那个小的时候，又胆小又腼腆的小姑娘，是和他定下娃娃亲的夏家千金。

闻圣尧踉跄了几步，“这不可能。”

“我和笙笙也是刚知道，阿尧你节哀。”沈忆姝说。

……

现场大多数人都要跟着警察回去做口供。

这件事情发生在顷刻之间，一下子五条人命，对于警局来说也很有压力。

坐上警车，林妤笙才慢慢捋清某些事。

陆峥野突然让她离开，是因为他一直知道白甯的身份，所以知道她带白甯来参加宴会的时候，就猜到了白甯的计划。

林妤笙看着马路外的车水马龙，还是没能接受白甯是夏倾之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