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白鸿和三个散修进入天牢,宋泞汐一边凝神跟随一边打量四周,天牢内皆由大型方石筑成,厚而坚硬,壁垒森严,空旷的通道内每隔两三米墙壁上就设有一个火炬,四面光线充足,顺着台阶两侧的牢笼里关押着一些犯人。
天牢里关押的都是一些有权势且恶贯满盈的重刑犯,当然也不乏有无辜入狱的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里,早已心如死灰见到有人来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空气里因为他们的静默,弥漫着绝望的死气。
眼底被一片淡如薄雾的灰色覆盖,宋泞汐伸手,灰色的死气好似扩散的迷雾浸透手指传来冰刺感,她对死气可以说是不陌生了,毕竟两次差点没要了她的命。
如果说灵气干净舒适如同春日的暖阳,锦上添花,那么死气不祥阴沉就如同冬日的深潭,冰寒刺骨。
她所修的行曦诀,从燃星境经过最近的沉淀吸收即将迈入太虚境,识海内缓慢发生了变化。
黑暗空间有一处形成了神秘的旋涡黑洞,带着微弱的吸力像个来者不拒的大胃王,不仅吸收灵气连带这里的死气都有被吸收的现象。
如今在接触死气似乎有了不同的感受,多了一丝亲切感,她这是喝了假酒给的错觉?
突然一道惨叫声从天牢深处传出唤回她的心神,害怕外公和舅舅出事,顾不上多想缘由,宋泞汐匆匆往里赶去。
当看到里面的情景,电视里那惨无人道酷刑真实在眼前上演,还是让胆子不小的宋泞汐悚了一下。
狱卒狰狞丑恶的笑容,囚犯凄厉的惨叫声,崩裂的血肉筋脉,裸露的白骨,地上几乎流淌成溪的殷红血液,种种暴力恶行昭彰在火炬之下。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忍着反胃看了眼地上的囚犯确定不是外公和舅舅,宋泞汐心下稍安,避开喷溅的血液。
“别怕!”耳边微风拂过,倏地传来轻柔的声音,骨节分明的手掌挡在她的眼前,带着她走过血路,宋泞汐有些恍惚,这声音让她像想起了师尊,但师尊不可能在这。
刚放下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脑中警铃大作,行曦诀的隐匿之法特殊以她现在的修为非化神以上修士不可窥探,现场加上她只有四个修士,那身后出现的是谁?
宋泞汐握紧焰炽剑准备给他来个回马枪时被按住手腕:“别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
无声无息出现在别人身后,背后灵一样不紧张才有鬼,她没尖叫出声已经是胆子大了好吗!你说不是敌人就不是敌人吗,我还说我是你祖宗你信吗!
然而手腕被扣住,倾泻的灵力顷刻间被压制,意识到不是他的对手,对方似乎也不打算对她出手,宋泞汐只能提着心暂时按耐下动手的打算,静观其变。
“呦,这不是丞相大人吗,这才多久没见,怎地这般狼狈了?”白鸿腆着圆滚滚的肚子得意洋洋的走向被关在角落的两人,成功拉回了宋泞汐的注意力。
“外公,舅舅!”被关了半个月的夏方海和夏璟琛除了精神面貌差了一些,衣衫脏污外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应该没有受到严刑拷打。
两人盘膝坐在角落,眼神都没给白鸿一个。
白鸿怒火一下就上来了,这两人曾经为了宋远舟宋泞汐仗着身份多次警告与他,如今落了这牢狱命都快没了,比他这普通百姓都不如还在摆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
“把他们两个给我绑起来!”
白鸿只是普通富商而已,狱卒原本还顾忌夏方海的身份不敢妄动,却在白鸿拿出启王的令牌时,不得不听令行事。
“拿着鸡毛当令箭!”宋泞汐冷嗤一声,目光紧紧盯着白鸿,这个白胖子敢动外公他们,她就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被拽到木架子上意图明显,夏璟琛面露怒意,徒手挣扎却被四五个年轻力壮的狱卒合力按在木架上捆住了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