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录开始,他们对于族人的消逝虽然悲痛欲绝,但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久。
几日后照常谈笑嬉戏,好像逝去的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说是心性豁达,倒不如说是情感淡薄。
可是不应该啊,行曦兽族群相互扶持,其乐融融且感情深厚,绝不是装的。
可是一夜之间他们的强烈的情绪好像都被抹除了。
不立冢,此后不提名,族谱上甚至没有生辰八字,说是族谱更像是一本名册。
而他们的记忆中似乎只记得要寻找延续血脉之法。
另外,花草枯败亦留痕迹,如果行曦兽消散是时代变迁的悲剧,那何至于要连同骨血都要消失的干干净净?
宋泞汐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抹除逝去行曦兽存在的证据,只让其子嗣麻木的延续血脉。
正常人都会想办法改变命运,可这些行曦族人会愤怒会怒骂天道的不公,然而强大如他们却没有任何反抗逆天的意图……
那一瞬间宋泞汐想到了任人摆布的木偶。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宋泞汐开始专注于在每个行曦族人身上找不同。
果然第二日曾经唾骂天道不公的青年,拥妻抱女尽享天伦之乐只记得血脉需要延续,偏偏忘记了前一日痛彻心扉。
其他族人亦是。
所以行曦兽的陨落不是世界变迁的结果,而是暗藏隐情?
还有……宋泞汐伸手,掌心火焰流淌。
就目前而言她并没有在这些行曦族人身上发现修炼行曦诀的痕迹。
那么传于行曦兽,足以逆天的行曦诀又是出自谁的手中?
脑中的问题漩涡一样的搅成一团,宋泞汐晃了晃脑袋摇匀,还是等出去联系上父亲问问好了。
一个月后,宋泞汐神清气爽的打开房门,伸着懒腰刚踏出门槛就感觉到脚底触感不对,浮浮沉沉,不由多踩了两下。
一声痛呼从脚下传来,宋泞汐猛地低头就对上几个乌黑的脑袋,登时一退三米远:
“你们头掉了?”
“掉你大爷!要不是怕你被撑死在里面,我们至于趴在这里窥门缝吗!你倒好出门先踩一脚!”
血煞捂着脑袋骂骂咧咧。
宋泞汐额头滑下三道黑线,一一把人扶起来,擦了擦云卷脑门的灰尘:“对不住,对不住。”
谁能想到这几位仙界大佬不按常理出牌,关心人的方式竟然是撅着腚趴在地上扒门缝!
还一趴趴了四,云卷和血煞也就罢了赤华前辈和乐风前辈,你们俩不是精明人吗!所以傻是会传染的吗。
潮生扣住宋泞汐的手腕探了探:“泞汐感觉怎么样?”
“潮生前辈,我很好,神清气爽!”触发灵契的概率不定,一触发就是跳跃式提升,她现在已经到达星云境相当于修仙界的炼虚境界。
“那你……”潮生欲言又止,他怕问出来会打击泞汐的信心。
“不可能啊。”打从宋泞汐出门,苍古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从这丫头吸收传承之力的时间还有老鬼压箱底的三才聚灵阵,怎么也得大乘期。
这怎么才炼虚后期,吸收出问题了?
“你怎么才炼虚?”血煞没有多想张口就来,他还期待和大乘期的宋泞汐打一场呢,结果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