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小子追来了,小徒孙自己应付哈。”
将宋泞汐送回澜庭殿,太古脚底抹油溜得飞快,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酒味都跟着消散。
温栩还来不及多问就被宋泞汐塞回木箱里。
宋泞汐刚趴上窗张望,温江鸿就出现了。
深究的视线钉在她身上,灵力封印完整,就算没有封印,以她地仙之境的实力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从他的洞府全身而退。
先传族中问题惹得外界中人频繁来探,砺锋瞎眼,脊骨剑闹事,闯他洞府。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这丫头来了之后接二连三出现,他很难不怀疑。
难道是有什么助力?一个破坏绝情殿引诱他离开,另一个夜探他的洞府!
“吓我一跳!鸿明仙帝三更半夜出现在女孩子的住处不合适吧!”
宋泞汐回过身时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抚着胸口平复紊乱的心跳:“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吗!”
温江鸿坐在桌旁拂袖为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汐儿这么晚还不休息在做什么?”
“我又不是耳朵聋了,那么大的爆炸声吓都吓醒了!”
“这么大动静该不会是夜袭吧,看吧,坏事做多了,睡觉都睡不安稳,再严密的阵法都防不住外人想要刀扶光族的心!”
看这丫头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是他多虑了?
“汐儿说得对,扶光族的确四面楚歌,难以维持往日辉煌。”
“往日辉煌?”宋泞汐散漫的坐在对面,脸上难掩嘲讽之色:“你指的辉煌是依靠血脉之力的强横,扫荡大小势力,问鼎仙界吗?”
温江鸿拿起杯盖绕着杯口转一圈,闻言动作微顿,杯盖不经意敲击在杯口上,发出清脆玉碎声,淡淡的声音随之响起:
“扶光族若是不够强大,以行曦血脉的特殊之处,早晚有一天会沦为强者之下的祭品。”
“我身为扶光族的老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宋泞汐啧了一声:
“想要自保无可厚非,但世上罕有体质千千万,不是只有扶光族特殊,若人人都和你们一样的想法,恐怕各界早就大乱了。”
“不过是私心作祟罢了,何必给自己营造出一个迫不得已的假面,若是没有所谓的血脉枯竭的事,怕被曾经的作为反噬,你会有这迫不得已之心吗?”
温江鸿笑了笑:“汐儿小小年纪看得很透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是当局被权势利益迷惑的迷心人,而我是权势之外看小丑跳梁的旁观者,自然要透彻。”
“旁观者同样也是这局中的一环,看得透彻并没有效果,逃不出束缚,最终也只会被同化为局中人。”
“这可就难说了!”
两人的对话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你杀我夺,温江鸿步步紧逼,宋泞汐固守城池,互不退让,胜负难分。
温江鸿放下杯子,面对坚毅不屈,智勇双全的宋泞汐,再联想到穷凶极恶的大儿子,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心中怅然更甚。
若是有得选,他绝不愿意牺牲宋泞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别无选择。
“汐儿休息吧,今夜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了。”
温江鸿起身,忽然看见角落的木箱,他记得这木箱装的是一些瓷器,位置紧贴后墙,现在木箱偏移了位置。
见温江鸿朝木箱走去,宋泞汐心里一突,啪嗒一声,扭头就往外跑,温江鸿被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