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导,您都国际大导演了,助理都不配?”
贾科长瞥着他:“多个人唠叨,很烦的。”
“你不会在烦我吧?”
“你还不笨。”
???
这眉毛倒长的家伙,怎么活到这个岁数的?
上了飞机,贾导要了白开水,捧着《道德经》看。
Are you kidding me???
身边没个能上眼的小姐姐。
只能继续叨扰他。
“师哥,怪无聊的。”
“我有本《草根谭记》。”
“你不会好心让我看吧?”
“多读书没坏处。”
“我谢谢你的好心。”
贾导试图用哲学感化他。
“读《草根谭记》,先苦后甜,体味人生。”
“师哥,怎么追到赵姐的?”
贾科长沉默。
怀疑他没听到。
“师哥,靠哲学追到的吗?”
平静的看着乔然:“大概…是帅气吧。”
雾草!这师哥竟然会冷幽默。
“师哥,听说赵姐二十年不吃面食?是真的吗?”
“嗯。”
“师哥,你们怎么不要个孩子?孩子可好玩了。”
贾科长终于破防了。
“我比你大二十岁!
你还叫我师哥吗?”
乔然送上清澈愚蠢的眼神。
“那我叫你师爹?”
贾科长???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不讲究吗?随处认爹!
电影是二人唯一无代沟的。
“你看过小武那段拷电线杆的片段嘛?”
乔然点头,拉过片的。
“那是在深秋汾阳的街头,我看着王宏伟惶恐不安地蹲着,像极了被踢了几脚连呜咽都发不出来的老狗。被友情爱情亲情抛弃的孤独灵魂,在一刹那真正地被整个世界背离,那种深入骨髓的黑暗和寂寥,让我跟着浑身发颤。”
贾科长语气颤抖地说着,豆眼红的像兔子。
“他…不会哭吧?”
乔然害怕极了。
这是个神经病!
要是哭了,不会以为我在欺负他吧?
好在,贾导45°仰起,让泪花重回眼眶。
“聊聊欧洲三大吧。”
换个话题,不能和他聊电影。
提起三大。
贾科长兴趣缺缺。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真分不清这货是装比还是超脱俗尘。
这股逼劲真想打他一顿。
欧洲三大没什么特别的,你他娘的几乎拿了个遍!
“师哥,我也想像你…”
“像我一样会拿奖吗?”
“不!像你一样会装比!”
师哥怎么做到孤僻又自恋的?
落地长春,乔然也想不通。
出了机场,贾科长挂上墨镜。
张芸龙扑上来热情拥抱。
扭头:“这谁呀?这么装比。”
“贾科长。”
阿龙瞬间激动、狂喜、懊恼,一刹那竟然变换诸多情绪。
带着颤音问候:“贾导您好。”
贾科长微微点头。
“师哥,我也是北电的,和乔然同班同寝的好哥们。”
贾导倒眉微蹙:“所以我有两个儿子了?”
张芸龙懵了,这人癫的吗?
我叫你师哥,你想当我爹?
眼神问询,乔然冲他耸耸肩。
两个正常人和一个神经病,踏上去往辽源的行程。
100多公里路,张芸龙开了全程。
乔然没睡一会,被贾科长熏醒了,一根接一根的抽。
到辽源,从彩色变黑灰,高楼渐行渐矮。车子碾过,掀起黑灰色尘土。
导航不发达的年代,绕了许多弯路才到平岗。
一路问过来,才在一间农村院落见到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