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餐桌上的饭菜如此，其他家都差不多，全国都在饿肚子，都已经第三年了，大家也都习惯了。

像叶家这种连窝头都是好东西的，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叶永顺不在轧钢厂工作，连这些都吃不上。

易中海是7级钳工，工资高，每个月的票据也不少，但拿着钱和票也买不到东西，饭桌上无非就是二合面馒头，比叶家强上一些。

全院里的人，除了傻柱之外，几乎都面有菜色，有的已经饿的浮肿了。

傻柱在厂里的食堂工作，做菜的时候随便往嘴里塞上一口，也足够了。

其他的邻居大多跟叶家一样，平常吃饭只有窝窝头，每天只有两顿饭，能给肚子垫垫底已经很不错了。

叶川在前世是个无肉不欢的人，顿顿都要吃肉，一顿不吃就会感觉少点什么。

这顿饭吃的他没着没落，但他知道这就是现实。

正是因为食物太短缺了，两年前开始使用票据，才止住了通货膨胀的食物。

刚开始使用票据的时候，只有京城不需要用票，结果很多人来京城就是为了买吃的，造成了物价的大涨。

现在的价格虽然降了下来，但粮食却不好买。拿着钱和票据在供销社排队的人太多了，去晚了根本买不到食物，每天都要一大早去排队，才能买回来不至于饿死的食物。

吃过晚饭后，还不到六点钟，院里就已经寂静无声，大家伙也没有气力去院里聊天打牌，都在家里准备睡觉了。

天完全黑了之后，叶家也在准备睡觉，叶永顺脚都洗好了，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叶川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易中海。

之所以这个时候登门，易中海也是自持身份，趁着天黑没人看见才好意思登门，一旦被人看见他送还烟酒，管事大爷的面子实在没地儿搁。

半夜还烟酒，半夜给秦寡妇送粮食，心里有鬼才怕人看到。

叶永顺趿拉着布鞋下炕开了门，果然是易中海站在外面，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

“一大爷？”

易中海递进来一个布袋子，生硬的说道：“我去买来还给你们，咱们两不相欠，这事我认栽。”

说完，也不等叶永顺的反应，他转身就走。

担任院里管事大爷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栽了个跟头。

实在是叶家给的东西太珍贵了，过年他也只是喝点二锅头而已，哪里舍得买西凤酒。

两瓶西凤酒和一条大前门都是紧俏货中的紧俏货，如果放在黑市的话，至少需要三十块钱，也不知道叶永顺花了多大价钱搞到的票据。

叶永顺叹息着将门关上，这下子把易中海给得罪干净了。

“爸，是易中海吧？”叶川也耷拉着鞋从屋里走了出来。

叶永顺点点头，然后将烟和酒从布袋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凑上前看了一眼。

“这三张票据你凑了两个多月才凑到，一大爷真厉害，一会工夫就买回来了。”刘悦啧啧称奇。

叶川笑了，“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爸送过去的烟和酒。”

叶永顺诧异的望了儿子一眼，开口说道：“确实，其中一瓶酒的商标破了一些，我刚才看了，就是我送过去的。”

“一大爷怎么这样？亏我觉得他还挺忠厚老实，太过分了！”刘悦有些义愤填膺。

“妈，习惯就好了！”

“什么意思？”刘悦不解。

“没什么意思，睡觉吧，困了！”叶川佯装打了个哈欠，他总不能把易中海半夜给秦淮茹送粮食，坑傻柱给他养老，一直拉偏架的事情说出来吧。

贾东旭现在还没死，秦淮茹还不是秦寡妇，傻柱还是只有23岁的大好青年，如果他把未来的一些事情说出来，父母非觉得他疯了不可。

“小川！”叶永顺叫住准备回屋睡觉的叶川。

“爸，有事？”

叶永顺将一瓶白酒和一条大前门递给他道：“明天你把酒送给王主任，烟送给单位领导，让他们照顾照顾你。”

望着父亲手中的大前门，叶川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的烟瘾有些犯了，他接过大前门将它给拆开，拿了两盒。

“爸，酒您留着喝，王主任那边没有必要送礼，物资回收公司更没有必要了，我是去工作的，钱还没赚到哪还能往里搭，我拿两盒烟过去意思意思就行了。”

没等父亲说话，他拿着两盒大前门便回自己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