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秦鉴话还没说完,范宇就露出了喜气洋洋的表情,仿佛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去给秦叔打下手。”
“我也去!”何姒忍不住毛遂自荐,讲完后看到范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知道前途渺茫,又泛起郁闷。
“你看我干嘛呀,这得问秦叔。”
范宇迅速甩锅,秦鉴当然是要拒绝的,可他看到何姒垮着小脸,目光中的神采都失了大半,又想起她之前提起的计算机系系草,竟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可这头点得不情不愿,又不好再收回,只能在何姒惊喜的眼神中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范宇。于是这阵莫名其妙的郁闷,从何姒传到秦鉴,最终落到范宇身上。范宇还没来得及二次传递这股郁闷之情,秦鉴已经背手走向面前的镜子,只留给一肚子吐槽的他一个背影。
“这么急,”范宇嘟囔着,“青天白日的。”
“那你再歇歇?”
“怎么敢呢,我是怕秦叔您老人家累着了。”
“倒也是,”秦鉴停住脚步,“昨晚没休息好,我再歇两日。”
“开什么玩笑,秦叔老当益壮,我这不是看天还没黑吗……”
“因为我也去的话,就不用等到凌晨了。”何姒当然没有把这段心理活动说出来,只是怀揣这这份小小的得意,牵住秦鉴落在身后等待她的手,一头扎进看似冷硬的镜中。
“也好,走走走,好怀念大学生涯和大学生们啊。”范宇唱着一个人的独角戏,最后一个步入镜门。
一阵并不难熬的窒息感袭过,三个人又在镜廊里聚首了,何姒想起前一天她从水塘急急避入镜廊的情形,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
“对了,你的伤……”
“已无大碍。”秦鉴放开了牵着她的手,开始在看不见尽头的长廊中走动起来。
或许是这次要移动的距离比较长的缘故,何姒这才发现镜廊并不像她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是固定不变的,相反,在秦鉴身周,不停有墙体塌陷又重建,而他们脚下的石块也在上下浮动,偶尔还有石块陷落无踪,不过立刻又会有新的石块凭空出现在他们下一步落脚的地方。
何姒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种全新的生命体包裹住了,她进入了生命的内部,在奔腾不息的血液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头晕目眩。
“跟紧了,别分神。”
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何姒连忙把注意力从变幻莫测的空间环境中转移到眼前的道路上,可还是避免不了醉酒般的晕眩感,走得一脚高一脚低。
“是不是有些晕车的感觉,”大步前进的身影停了下来,周围旋转跳跃的世界缓缓归于静止,似乎在等待何姒恢复,老朝奉难得体贴地问道,“要休息一会吗?”
“没事,我也没有大碍。”何姒摇摇头,企图重新找回平衡感,却始终不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