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高,现在他站着,凤司岐躺着,这压迫感本就巨大,偏偏他还不吭声。
凤司岐有些忐忑,一改之前的态度,乖巧的讲:“刚封队说我要休养几天,我会好好躺着的。”
白琙讲:“不是几天,是半个月。”
“那我是半个月都不能参加训练了吗?”
“你可以趁这时间学习专业知识。”
“哪方面的?”
“全方面的。”
白琙拉椅子坐下来,看着床上人畜无害的女孩。
凤司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撑着床,又坐起来点。“是没找到那个戴先生?还是我拿到的资料是错的?”
“戴先生已经找到了,特警正在去找他的路上。”
“那——是什么事?”
“就在刚刚,南城出了些事情。”
凤司岐心里一紧。“什么事情?”
白琙望着她清澈漂亮的眸子。“三区的人血洗了一二区,伤亡人数在五十人以上。”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真是大胆,一点也不把南城的治安放在眼里。
白琙问连眉都没抬一下的女孩。“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凤司岐沉默半会,反问:“在南城没有不流血的战争。”
“这么说,这些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不是预料,是显而易见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龙晏失败呢?”
“他不会失败的。”凤司岐肯定的讲:“我说过,他有他的原则,他的原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能让那些小弟心甘情愿为他去死,而这跟金钱无关。”
白琙想了下。“这么说来,他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凤司岐瞧着他,没有同意他的话。
白琙看她神色,追问:“有什么问题吗?”
凤司岐张了张嘴,犹豫的讲:“虎哥为钱没有原则,龙晏的老大厌倦了打打杀杀,其它几个区的老大也都被钱、权所惑。简而言之,他们都有弱点,我们总有谈的余地,但龙晏……”
白琙讲:“你的意思是,他是个不可控的?”
凤司岐点头。
“是你的提议,也是你告诉他虎哥已经死的消息,让他有了吞并一二区的野心。”
“他早就想吞并一二区,虎哥之死只是一个绝佳的契机。”
“你的顾虑是什么?”
“他不会跟我们合作。”凤司岐郑重的,一字一句讲:“绝!无!可!能!”
白琙望着说得极其肯定的女孩,没再试图寻求原因。
因为不管什么原因,都无法改变的实事,因此他也没兴趣去了解其中原由。
白琙想了会。“如果是这样,得重新选人,或是由我们来清理这些毒瘤。”
凤司岐不太乐观的讲:“不是毒瘤,他们是癌症,癌细胞已经扩散整个南城,外部干预或动手术的话,需要花费巨大的时间跟代价。”
不得不说,她这形容很贴切。
那些人就是南城的癌症,想要治疗好它,让它继续良好的运转下去,最稳妥的办法,是让另一个强大而平和的癌症,去吞噬那些已经坏掉的细胞,从而控制整体的恶化。
白琙重新打量女孩。“你很有政治远见。”
凤司岐一愣,接着和稀泥的讲:“我在那里长大,知道的比你多些。”
她没一点远见,完全是你上一世硬是把政治、军事、文学这些东西,一个字一个字的塞进我脑袋,而我这毫无知识内含的脑子,总是学了忘,忘了学,现在就剩点一知半解的大概意识,然后加上熟悉南城,才有了这么一丁点的见解,而已。
白琙想了想。“这件事我会重新考虑。”
凤司岐连忙问:“你们会对龙晏做什么?”
白琙反问:“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凤司岐也跟他玩文字游戏。“我不希望你们做什么。”
白琙瞧着她,沉默半会。“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南城。”
目前首要的,是找到那个戴先生,再查到那艘运水舰的归属方,看看是谁,为了掩盖一艘坠毁的舰船,而弄出杀人纵火,甚至危及图书馆的事情来。
白琙对担心龙晏的女孩讲:“这件事你别操心了。”他说着起身。“看在你腿脚不方便的份上,明天早上八点,老师会准时来给你上课。”
这是在提醒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睡懒觉了。
凤司岐连忙对要走的人讲:“知道了白少将,我明早上八点准时在此恭候!”
送走白琙。
凤司岐想着他刚才说血洗一二区的事,把玩着手机,犹豫要不要问问龙晏情况。
她思来想去半会,最后还是放弃了。
南城要说最清楚龙晏的,莫过于自己了,他是绝不可能跟北城或是跟白琙合作的。
凤司岐想了会,把手机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