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名男子直奔翩珃而来,大山见了,急忙走了过来,老胡头和老庄头也走了过来。
“小姑娘,刀要不要?”男子开门见山,免得再次引起误会,这次带来的刀,也都是捆好的,并未拎在手里,一点都不像打劫的。
“要。”翩珃没有一丝的犹豫。
走到近前的老胡头听孙女这么说,一脸懵逼,干啥呀这是?
老庄头却是一脸平静,知道老胡头的孙女既然说了要,就是买得起,同时也佩服老胡头孙女的魄力,一点都不输男子,做事干脆果决,不拖泥带水。
男子挥挥手让后面的人把刀抬过来,就放在翩珃的面前,迷糊的老胡头又看不懂了,这人怎么的找他的孙女卖刀,脑子有毛病吧?
翩珃从身上的包裹里摸出五两银子,递给男子,男子见到了银子,觉得小姑娘给多了,他可不是奸商,卖一把刀能赚到一百个大钱了,这对于他说,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他挠了挠头,老实地说:“小姑娘,钱给多了。”
翩珃坚持给银子:“你听我说,六把刀三两银子,多出的二两银子是给你的定金,我要买牛车,还是之前的价钱,不变。”
老胡头见孙女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两银子,只为买六把刀,之后还要买牛车,已经惊得失去了语言功能,觉得他这个当家人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此时又听孙子大山说:“翩珃,你又要买牛车?我,不是反对你买牛车,那两辆牛车算我买的,这要是再买……”
大山这么说,是担心欠翩珃的钱太多,还不起。
翩珃打断了大山:“堂哥,这辆牛车算我买的,与你无关。”
翩珃想要再买牛车,因为她算是看出来了,如果没有家里三辆牛车,位置不够,坐不下这许多人,兴许自己都没牛车可坐,让她走着去,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她现在走路无大碍了,可腿上的伤还没痊愈呢,反正大山说过,会还她之前买的两辆牛车的钱的。
听了孙子和孙女两人之间的对话,老胡头憋不住了,再憋着,就要闭过气去,他大声说:“停,停,停,你们要买牛车?怎能不问过我?”
这个家到底谁是当家人?老胡头产生了一瞬的怀疑,怀疑自己不是家里的一家之主,面前的孙子孙女才是。
逃个难而已,变化咋就这么大呢?
“哎,亲家,要我说呀,牛车买了不亏,等到了地方,牛车不用了,卖了便是,银子不就回来了吗?”老庄头替翩珃说话,觉得老胡头的这个孙女很会来事,又有魄力,他把给几个孙子准备娶媳妇的钱拿出来买牛车,正是因为在逃难的路上,买牛车最划算,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老胡头被老庄头这么一说,顿时老脸涨得通红,自己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呀,乱了乱了,他只想知道,孙女翩珃是要当家呢?还是大山要当这个家?他们哪来的这份魄力?说买牛车就买牛车,牛车是能说买就能买的吗?也不跟他商量商量,同时也想知道孙女的银子从哪来的?
场面有一瞬的凝滞,大家都没说话,都看着眼前的场景。
男子收了银子,得了准话,拿着银子,打算回去凑足银子买牛车去,翩珃又叫住了他:“那个,大叔,再帮我买二十个包子和五十个馒头,一床被褥,三袋粗面、二十张大油布和一匹布,钱不会少了你的。”
老庄头觉得机不可失,上前凑数,说:“哎,哎,也帮我买五十个馒头,两张油布,一袋粗面,这是定金。”
说完,他递出二十个铜板,一副力挺翩珃的模样。
老胡头的脸更红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男子接过铜板,带着人走了,与翩珃做买卖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自然是信得过翩珃的,再说了,这次的定金比上两次还要多,自然很愿意帮翩珃顺带买东西,他这几天,可是在翩珃的身上赚了不少银子呢,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老胡头愣在原地。
这都怎么了这是?都当他是个摆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