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林子外,大山他们还没离开,正忙着用藤条捆扎砍下来的树枝。
翩珃叮嘱乖顺的二狗,不能把两人刚才在林子里碰到被蛇咬伤的男子一事说出来,二狗想着还没吃到嘴里的肉包子和红烧肉,咽了咽口水,立刻答应了下来。
三妮和鸽儿,各挖了一篮子野菜,收获不小,站在一旁,看着无所事事只知到处转悠的翩珃很不满。
胡燕婷挽着一篮子野菜走上前来,热情的与翩珃招呼:“小猪,你和二狗出来了就好,刚才我还在担心你们呢。”
翩珃与胡燕婷不熟,只是朝她点头笑了笑,感谢她的关心。
鸽儿却冷哼一声,替燕婷不值起来:“燕婷姐,就你好心,担心她何苦来哉,你可不能再叫她小猪了,她听了你叫她小猪,没准儿心底里已经在生你的气了呢,她嫌小猪这个名字不好听,改成翩珃了呢,要我说呀,翩珃听上去和小猪没啥区别呀,还不如不改呢,毕竟大家伙儿都叫顺口了。”
鸽儿对翩珃颇有微词。
翩珃依然是置之不理,没空跟小孩子瞎胡闹,爱咋说咋说去,爱叫啥就叫啥吧,牵着二狗向大山走去,拎起地上的一小捆树枝就往回走,将一众人等抛在身后。
翩珃和二狗回到破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黄氏借着昏暗的光线,正在为二狗缝制新衣,用的是卢氏给二房的那半匹花布,她觉得二狗还小,穿花布做的衣裳不打紧。
黄氏的身旁坐着的是从前的邻居果婶子和她的三个儿女,果婶子与黄氏说得上话,平日里两人走得近,正在帮黄氏做衣裳。
果婶子的大女儿胡果子比翩珃大一岁,是原主小猪的玩伴。
胡果子抱着小弟弟胡圆子,大弟弟胡拴子则是靠在她的身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手里的半个馒头,一副不舍得吃又馋得想要吃的纠结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黄氏见翩珃和二狗回来了,喊了一声:“翩珃,你回来了,快来吃饭,面糊糊都快凉了,二狗,来,到娘这里来。”
闻声,果婶子、胡果子和胡拴子齐齐看向翩珃和二狗。
翩珃将树枝放到牛车边上,二狗见到胡拴子,甩开翩珃的手,撒开丫子跑了过去:“拴子,我姐说我今天很听话,说会带去酒楼吃包子和红烧肉。”
二狗说话的声音不小,拴子一惊,拿在手里的半块馒头掉在地上,手上一空,拴子见到自己不舍得吃的馒头掉在地上,急得都快哭了。
果婶子赶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捡起地上的半个馒头,拍了拍馒头上沾着的灰,极为心疼地说:“拴子,不兴糟蹋了粮食,这可是你黄婶子从自己的嘴里省下来给你吃的。”
二狗跑到拴子面前,也不去管果婶子说了啥,一个劲地说:“拴子,等我和姐姐在酒楼吃了包子和红烧肉回来,我带包子给你吃。”
果婶子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那感情好,拴子等着呢,婶子给你做衣裳,保管做得结实又漂亮。”
说完,果婶子将半个馒头塞回到快要掉眼泪的拴子手里,接着又对黄氏说:“翩珃她娘,以后有啥事,尽管叫我,可不许跟我客气。”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要我说,明天你就带着儿子和女儿走在我家牛的车旁边,我也可以给你搭把手,给你抱一抱小圆子,翩珃也可以跟果子挤一挤,或是轮着坐牛车也是可以的。”
果婶子听黄氏这么说,瞬间就红了眼眶,哽咽着说:“好。”便又低头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