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活才干的快,铺子马上要开业了,得多多的熬鱼油才是。
夜黑风高。
大山尾随了一路,最后蹲在院墙下的阴暗处,听着草垛子旁两人的对话,气得手都是抖的。
白天翩珃跟他说的,遇到狼要冷静这话,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你家老婆子在床上躺了三年吧?还没死吗?我什么时候能嫁进你家?我可跟你说了,我可不做小。”伍氏不满地说,话毕还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不耐烦道:“这事急不得,你又不是十三四岁的黄花大闺女,家里催着你出嫁,那事怎么样了?你说服了你二弟妹没有?”
“嗨,我二弟妹那个驴脑袋,想来是一时转不过弯来,这么好的亲事,我觉得她会想明白的,等她几天,让她好好想想,到时她一定会求到我的跟前的。”
“好,那我就再等你几天,来,想死我了……”男人急不可耐的声音响起,随后是脱衣裳的声音。
大山越听越觉得气愤,当他听到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时,他浑身的血都冲向大脑,心中的怒气和羞耻感压都压不住。
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大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大踏步冲到男子的跟前,抬脚踹在男子的后背,正在脱衣裳的男子吃痛,但他知道他在偷腥,并不敢出声呵斥对方,而是急急转过身来,想要回击,想把对方打趴下。
男子刚转过身,发现是伍氏的小儿子,愣了一下,大山的第二脚紧接着又踢过来,直接踹在男子的胸口,男子痛呼一声,立时瘫倒在地。
老相好被人踹倒,伍氏先是一惊,然后才看清打扰她和老相好好事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大山,她是又羞愤又恼怒,怒瞪了大山一眼后,扑到男子的身上,低声问他:“怎么样了?”她是吃定了大山不敢大喊大叫,引来旁人,看她的笑话。
可惜现在是晚上,虽然有月光,但大山已经被他娘的行为气红了眼,哪里会在乎伍氏递给他的警告目光。
当他看到自己的娘当着他的面不知羞耻地去关心一个野男人,大山又一股血气直往脑门上冲,拉开扑倒在男子身上的伍氏,对倒地的男子拳打脚踢,拳拳到肉。
刚才男子笃定了伍氏的儿子大山不敢大喊大叫,叫人来捉他母亲的奸,且伍氏又对他流露出关心,相信大山应该不会再动手,所以他便没有对大山发起反击。
这就是使得打人丝毫没有章法的大山瞬间占了上风,他放开手脚,怒打毫无心理防备男子,王八拳一顿乱挥,抱着打不残你这个老兔崽子就不停手架势把对方往死里揍。
男子承受着大山的乱拳,不敢发出声音,要抱头躲避的同时找机会反击。
只听“咔嚓”一声响,男子的肋骨断了。
伍氏听得心惊胆战,担心相好的就这么被大山给打死了,那她还怎么嫁进杜家,不如索性把事情闹开得了,反正他家的老婆子都快死了,大家要是知道她和杜村长二弟弟的“好事”又能怎么样,正好把那个老婆子气死,她顺势就可以嫁进去。
伍氏想得很好,根本没有顾及到大山和她的老相好很有默契的闷声大打出手,她大声呼喊:“来人呀,打死人啦?”
末了,伍氏还不忘把解到一半的腰带彻底松开,衣领也被她拉低了,她认为大山这个儿子与她这个娘不亲近,只顾着帮二弟妹家干活,傻到工钱都不要,胡明玉又看不上三妮,赚不到工钱,她手头上没钱,家里的事情又是一大堆在等着她去做,她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于是起了想要脱离胡家的决定。
伍氏这一喊,把她留在胡家的大房的路彻底断送了,其实,她就没想在留在胡家大房。
大山听到伍氏的呼喊声,着实被吓了一跳,有点儿猝不及防,震惊地回头,待他看到伍氏把衣裳都扯开了这样自轻自贱的行径,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放开倒在男子,转身去捂住伍氏的嘴,强行把伍氏拉回家。
大山的力道很大,伍氏没法子,就这么被大山强行拉走了。
大山和伍氏离开不久,杜家人闻声而出,在草垛子旁找到了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杜仁宁,把他抬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