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中旬,邵伟干了一个事,在当年来说,相当挣钱了。但是,因为这个事儿,却引出了一个特别大的麻烦,差一点儿叫加代,包括整个加代的团伙都覆灭了。
当时代哥刚刚在深圳发芽生根,刚刚在深圳有那么一点儿小名气,小段位,差一点儿被干没影子了,那么到底怎么回事儿,究竟招惹到了谁?
话说自打代哥办理好左帅这个事儿以后,黑子也上大学去了,帅哥基本上也没什么大事儿了,加代在医院总共能住了不到两个月的医院,脸上有点儿蹭伤,包括当时的右腿,撞的骨折,没到俩月也能下地了,走道沾点儿一瘸一拐的,但是已经不耽误,不影响正常生活了。
代哥的脾气秉性,也不愿意在医院待着,说我这就回家得了,这也就回表行了。
大伙儿这一天天的,这个工作啥的也就照旧,加代和江林,每一天就忙活表行这边的事儿,全国各地的表行,都到他们这儿进货,来人就太多了。
另一边,左帅和徐远刚他们俩一起管着这游戏厅,说句不好听点儿的话,加代也就算是养着他们,多个左帅多张嘴而已,也不是养活不起了。
但咱们今天的故事呢,得从邵伟开始讲起,很多老哥也都知道,是当年加代可怜他,真的,就是在市场卖表的一个小孩儿,特别孝顺,家里边有个母亲,代哥为了照顾他,说你到我这个表行,开个货车,当个司机。
赶到这么一天,邵伟除了每天上市场卖表以外,大多数的时间,就是在这个表行,帮着卖卖表,送送货,有点儿什么这个小订单啥的,代哥不在家啦,他也能给签单了,代哥也比较信任他,挺不错的孩子。
这段时间呢,邵伟发现个事儿,也是曾经自个儿的一个邻居,在加代的表行旁边不远,不大个地方,加一起也就十多平米,深圳房价贵,而且这个门市啥的比较小,是倒腾家电的,电视,冰箱,就这些东西。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起初干的时候,大伙儿跟他不认识,但是邵伟老送货,跟这小子就认识了,这小子外号叫三毛子,老家是东北的,一时之间跟邵伟走的又挺近。
但是,赶到这段时间,邵伟发现个事儿,这三毛子搁深圳买房子了,而且不仅买房子了,还给自个儿买台车,在当时那个年头,虽说算不上什么好车,普桑,桑塔纳,也都20万,那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时之间,邵伟就懵逼了,但是更多的是感兴趣,就挺好奇的,你十平米的一个小门市,他怎么挣的钱?他哪儿来的钱?
正赶这天晚上,表行也没啥事儿,邵伟打店里这一出来,找三毛子吃饭,三毛子也没拒绝,打这对面整点儿小烧烤,俩人都不怎么能喝,也就闲唠嗑。
等说这边喝差不多了,两瓶啤酒脸就红了,邵伟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搁这儿套三毛子的话:毛子。
“小伟,你说。”
“毛子,你看咱哥俩这关系是不挺好的?”
“那还说啥啦,那肯定好呀,你要有事儿你就说,能帮你的我不带差的。”
“兄弟,我跟你打听打听,这没有外人,就闲唠嗑,你这钱是怎么挣的,你这小门市也不大,加巴一起也就十平米,就靠你倒腾这些家电啥的,就能挣这么些钱?”
“你问到点子上了,你就真以为我弄这么个小门市行吗?我指他挣多少钱?”
“我这不太明白,那你不指这个,你指啥呀?”
“我告诉你小伟,你这人讲究,不错,我也愿意跟你说点儿实话,听没听过深圳湾沿岸?”
“深圳湾沿岸?”
“对,听过没听过干啥的?这个事儿,一般外地人知道很少,就本地人几乎都没有几个知道的,今天我就跟你讲一讲,在我们深圳,有不老少这些个外地来的,干个一年半年就发家的,挣个几百万,具体说怎么挣的,你知道不?”
“不知道。”
“在我们这个深圳,一周就两回,一个礼拜三,一个礼拜六,半夜的时候,你看那个船,我就不跟你讲那么透了,你一听一过就得了,不兴往出说有那个船。
他往岸上靠,在他的船上,会拉不少东西,这里边东西就什么都有了,家电,所有这些电器,这些东西什么的都有!”
“能去拿多少?”
“看你有多少钱啦,只要你有钱去上货,回来这一卖,最起码翻三番!”
“翻三番?”
“我说的是最少的,你像这一些半导体收音机,或者说一些电脑的原件,我告诉你,都得翻五番,甚至十番,知道不?”
“那这些东西怎么没有大老板干?”
“这个不好,那是违法的,知道不?有一些人胆子小,他不敢干,抓着就是重罪。”
“那你不怕被抓吗?”
“我一个外地人,我有啥可怕的?说句不好听的,兄弟我送你一句话,叫富贵险中求!”
三毛子说话的功夫,给他肚子啪的一掀起来,上边刺了两排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在当下这个年头,兄弟,有钱的是爷爷,没有钱的是啥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比我都明白,你问我这个,我跟你说都多余,你也不能干,你好好卖你的表,来来,喝酒,喝酒喝酒!”
“不是,毛子,你再给我讲讲,我挺感兴趣的。”
三毛子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你感兴趣顶啥呀,这得大投资,你像我,到那里边都是非常非常小的,排不上号,啥也不是,都像你这根本整不了,没有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