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懂事,还特别能折腾,她的生活很快就被两个儿子撕扯的一团乱。
看看这才不过一年时间,她都老成什么样了。
她可是老师,是要为学生的成绩负责,结果现在光是照顾两个孩子就已经疲于奔命。
余光这个当大姐的,又怎能好意思自己袖手旁观。
当初要这两个孩子,余光也是默认的。
她生孩子的时候余光不反对,只等她生下孩子便立刻撂挑子,余光这简直就是对父母兄弟和家庭极大的不负责任,是令人发指的恶行。
余光对不起弟弟,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家庭,甚至对不起那些即将高考的高三学生。
廖芝越想越气,批作业笔尖用力下压,刺啦一声,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长条口子。
一旁的课代表小心翼翼的看着廖芝:“廖老师,您还好吧。”
廖芝对她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微笑:“老师没事,你帮老师叫张可凡过来。”
张可凡是班上成绩比较靠后的女生,家里是农村的,对张可凡的学习很支持,只是条件似乎不怎么好。
当初开学的时候,她家长还特意抱了两箱苹果过来,说是要给老师们送礼。
那两箱苹果让老师们笑话了很久,再加上张可凡不爱说话,学习也不出色,老师们都不大重视她。
听到廖芝叫人,课代表应了声好,快速跑出去叫人。
廖老师脸色不好看,张可凡怕是要倒霉了。
办公室外,课代表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可里面的叱骂声片刻不曾停歇。
什么垃圾、废物、没用,托班级后腿,辜负家人期望之类的话,不要钱的向外丢。
张可凡压抑的哭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听得课代表也跟着难受,张可凡真不是不用功,她就是反应慢了些。
平日里吃饭都抱着书看的人,怎么可能是廖老师嘴里的害群之马。
就廖老师骂的这些话,听上去就像是张可凡犯了天条一样。
她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更别说是张可凡。
伴随着一声饱含愤怒的“给我滚”,就见一个作业本从门里飞了出来,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上面还有几个脚印,似乎是在印证廖芝刚刚那句:“你写这破烂东西,给我擦鞋都嫌不干净,他也只配擦擦我的鞋底。”
课代表站起身,刚好对上低头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张可凡。
课代表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劝些什么,却见张可凡已经低下头,接过笔记本讷讷的说了声谢谢,随后快速向教室那边走去。
课代表鼻子微微发酸,都是小姑娘,看张可凡被骂成这样,她也挺难受的。
廖芝则是出了口恶气,翘起二郎腿悠哉的给自己冲了杯枸杞。
现在的孩子就是欠收拾,她家那个要是能早一点教育,也不至于把她气个半死。
说到底,还是她心太软,太过的宽容了。
看到廖芝似乎放松下来,旁边的老师忍不住劝道:“其实张可凡这孩子还是挺用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