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酥正闲的慌,再有几日就过年了,府中人人都在忙碌。唯有他一人无所事事,午后传来谢景昀的口谕。
让他进宫赴宴!
他这才想起,今日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每年宫里都会在这一天宫宴,安排过年休沐的轮值事宜。
季寒酥头一次以武安候的身份入宫赴宴。
文武百官只能坐轿子或者是马车,不能骑马,所以管家套了马车。季寒酥第一次如此,觉得真是费劲。
坐在马车里,想着自己如今也算是大人了,也能独挡一面了,以前都是父母去,如今却轮到他了。
没人在挡在他前面,为他遮一道世俗之风的帘子了。
他好像一夜之间被双亲亡故的风,
催熟了!!
到了皇宫,季寒酥被人领着去了太和殿。
小皇帝和谢景昀都没到,但是文武百官全到了。
正在三三两两的各自攀谈,季寒酥常年不在京中,所以这些京官他一个都不认识。刚坐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身穿深紫色鹤袍,瘦瘦高高的老人家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老人家,虽然有些年纪了,胡子花白。可人却精神抖擞,威严又不失和蔼。
季寒酥虽然不认识此人,但看他的官服,也知道此人品阶不低,至少也该是二品以上的官员。
朝着那人客气的笑了一下,那老头也对着季寒酥回笑了一下。
“小侯爷常年戍守边疆,为我大周效犬马之劳,小小年纪就成就了一番功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季寒酥客气的回道:“大周百姓能安居,全然是皇上和摄政王仁政,季白不敢居功!”
“呵呵,小侯爷妄自菲薄了,皇上和摄政王勤政爱民。小侯爷为大周也立下了汗马功劳。”
季寒酥轻笑了一下,“不知大人是哪家门户,季白常年不在家,对京中各位大人脸生的很!”
“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小侯爷常年在外,对京中不熟的事来。我姓林,字汉清,自愧无才,在内阁做当今皇上的辅政大臣。”
季寒酥一听,才明白眼前这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竟是大周的当朝宰相。
连忙起身,给身边的老头辑了一揖,“原来是林阁老,恕季白有眼无珠,竟不识得您老!”
林汉清笑着摆手,“小侯爷是王公贵族之身,怎好与我这一介布衣行礼。快坐下我们闲话闲话,也让我这半截子入土之人,感受一下少年朝气蓬勃的好景。”
季寒酥一撩衣袍坐下,“林阁老一生为大周尽心尽力,季白佩服。”
除了尽心尽力,他也不会再用其他的词儿了。
林汉清笑着说道:“大周的气数终究还是掌握在你们这些后辈身上的。此次攻打梁国,可还顺利?”
“梁国看着国大家大,却内里空虚,我们才有机会一举夺下梁国近一半儿的城池。只不过还是没能拿下汴京,可惜了!”
“小侯爷此话差矣,大周立朝不过才几十余年,地域有限能拿下梁国一少半的地界,已经是极限了。现在燕国坐大,还要侯爷和各位戍守边疆的将士,誓死守护地界。”
季寒酥点头,“这是自然,季白当誓死保国!”
林汉清笑着说道:“此次回京多住几日,省的下次回来,又不记得我这老头子了,多看看你们这些热血沸腾的少年英雄,我们能沾沾光,跟着年轻几岁!”
季寒酥刚想说话,被太监一声,“皇上驾到!”给抹去了。
两人同时起身,和一众文武百官行礼!
一声颇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众位爱卿免礼!”
这是季寒酥第一次见小皇帝,长得有几分像明德皇帝,却又不全像,没有怀宁那般凌厉的样貌,更多的像他的母亲萧皇后。
谢景昀坐在皇位下一步的距离,目光掠过文武百官。当看到季寒酥时,看那东张西望的样子,头又隐隐作痛!
小皇帝过了年就九岁了,这几年被谢景昀教的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起码看着像个皇帝了!
宫宴从开始到结束,季寒酥只装了一肚子酒水。
回府后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了!
不是他想喝,而是那些文武大臣知道他是武安候之后,都来给他敬酒。
此次宫宴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三个人,一个是内阁宰相林汉清,另一个是户部的尚书裴文敬,还有一个是御史大夫肖米。
这三人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周的智囊团。
每一个脑袋里装的东西都不一样,谢景昀刚说了一句,“过完年,皇上就九岁了,该提前为皇上选一位皇后,培养感情,众位文武大臣若是哪家有适龄的女儿,可不要藏在家中,多带着到宫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