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铁了心要分你我,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根本不领江燕归的这份儿心。
江燕归气不过,给谢景昀写信,让他定夺。
宣政殿内,收到江燕归的军报后,谢景昀坐在椅子上,整整一夜动都没动一下。
苏安在跟前小心伺候着。
第二日早朝后,谢景昀回到宣政殿,让兵部尚书庞信,亲自去一趟西州,恭贺西州国主登位。
庞信莫名其妙。
前几日还集结大军扬言要将西州收入囊中,今日怎得又要去恭贺人家??
好意思吗??
“这西州一向与我大周不睦,下官斗胆猜测,摄政王此举是想与西州重新建交?”
谢景昀面色沉沉的盯着桌子上的信件,声音清淡冷静的说道。
“不,本王是让你亲自去看看,这西州的国主长什么样儿!”
庞信一脸茫然,疑惑不解的盯着地面。
心道:“他长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面上还是应承道:“是,只如此?”
“嗯,若是熟人,将此物送还与他……若是不认得便作罢!”
庞信从宣政殿出来后,并没有急着出发,而是去了户部尚书裴文敬府上。
让裴文敬为他开了一道方便之门,裹些经费。
裴文敬坐在太师椅上,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不是我不给你支这经费,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我朝一直在打仗。我这户部就是那正月的萝卜,早成空心了。”
“在加上今年关中又大旱,可见之财是真的如碗底朝天,入不敷出。”
庞信悠悠的喝着茶,偶尔抬头瞥一眼那边扣搜的裴文敬。
”你好歹也是我大周的老国丈了,怎么这般缩气。再说了,我这是为你外孙儿办事,拿你的钱办你的事。我这吃力不讨好就算了,总不能再让我倒贴着吧!”
裴文敬傻了一瞬,立马”哎呦”道:“这话下官可不敢当,这大周任何时候都姓谢。”
庞信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做势要走。
“既然裴大人不愿支这经费,你我同朝为官,我也总不能为难与你。那下官只能去回了摄政王,让他想想办法。”
裴文敬连忙起身拦住,无比为难的低声说道。
“哎哎哎,别走别走,这经费下官想办法匀一匀,但是庞大人可要说清楚。用这经费需得多少,作甚用处,下官也好上报不是!”
庞信抬头望着门外的天,愁眉不展的回道:“不瞒裴大人,摄政王命下官此次前往西州,去看西州国主长什么样儿!”
裴文敬听后反应了半天,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神情。
庞信忍无可忍的“啐”了一口。
“你别看我,我听后也是你这副神情,可又不敢当面说道什么,只能跑一趟。”
“话说你到底支不支银子,这西州大漠荒烟,要是迷路了,我们这辈子怕是都难在见一面了。”
裴文敬一甩衣袖,“不支,没钱!”
庞信一看那吝啬的混样,恨不得要骂两句,谢景昀的手谕及时下到了裴文敬府上。
接了手谕后,庞信一脸得意看着愁眉苦脸的裴文敬。
“哎呀!要我说,咱们这位摄政王啊!心胸真是没得说,仗义!!”
裴文敬充耳不闻,命人去户部支银子。
而当庞信接到银子时,终于忍不住大骂裴文敬。
“裴德这老匹夫,真是抠门到家了,一百两银子是打算让本官,窝头儿就西北风吃到西州吗?”
来人一脸无辜。
“回大人,裴大人说,他户部最近紧缺,只能余出来这些银子了。而且,大人还说,这已经不少了,这一百两可是一品官员半年的奉碌了。”
庞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喃喃自语道:“我好歹与你也算是同窗九载的好友,又同朝为官。你如今飞黄腾达了,竟翻脸不认人了。”
摆了摆手,将送银子的人打发走。
瞧着手中沉甸甸的一锭银子,无语望天。
“这裴德自从做了户部尚书,愈发的抠缩了,天天恨不得把银子捂在裤裆里。”
一百两银子也是银子,庞信不敢耽误,立马起程。
到了边关后,他才终于明白,谢景昀为何要他出使西州了。
当即让江燕归送话给西州的国主。
季寒酥收到庞信的话,一点不觉意外。
作为兵部尚书的庞信,亲自来边境,只有一种可能。
谢景昀让他来的。
他倒是不怕见庞信,可是想起谢景昀,他不由得一阵胆怵。
最后再三决定,还是亲自去见了庞信。已经知道季寒酥还活着的消息,所以庞信也并未表现出吃惊。
九月九是个好日子,西北虽然已经开始秋草枯黄。但天空云净,却也是难得的一场好风景。
“季老弟,有生之年我们还能再见面,真是佛祖保佑。”
庞信话虽说的敞亮,但那惋惜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突兀。
季寒酥轻笑了一声,“谢朝让你来这边境,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庞大人有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