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季寒酥眉眼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知哪个倒霉蛋给我一样,在这山林里绕来绕去的?”
想归想,他还是秉着气,静静地听声音来处。
感觉到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起身将马儿藏在了一片丛林后,自己则三两下上了树。
然后蹲坐在树杈上!
静等人靠近!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摸黑看到几个人影朝着这边走过来。
“他娘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我们都绕了快一个月了,还是走不出去!”
另一人回道:“白天也没看到有坟堆什么的,怎么都不像是鬼打墙!”
又一人道:“侯爷派我们来滇南,我看不是来找制蛊毒人的,是纯粹让我们来送死的!”
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又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烤肉的味儿?”
说完还用力吸了吸鼻子!
有人回道:“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之前我们不也时不时的就遇到烧过的火堆,吃剩的骨头么!说明这里不只有我们几人,还有别的人!”
季寒酥听着暗暗思索,“看来他之前派出去的人,没有半点儿消息,原来也是被困在这里了,那百里荀他们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那几人又说道:“这里的火堆还没有灭,应该是刚走不久,我们一直往前追,看能不能追到!”
另一人道:“可别了吧!你忘了我们前几日,追着那些人追了多久了吗?”
说完几人都沉默了,好像谁都不愿意在提起那种,死活追不上的痛苦!
于是几人直接坐在了季寒酥刚才烤肉的树下,随手扒拉了一下还没有全熄灭的火堆。
“唉,我们来的太匆忙,都没来的及买点盐巴,这些日子嘴都快淡死了,浑身没劲!”
另一人说道:“没饿死在这里还算好的,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鸟窝,掏点儿鸟蛋吃!”
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季寒酥蹲坐在树杈上,曲起一条腿,背靠在树上抬头望天!
这里的树实在太过茂密,连点天光都不得见,枝条错落繁多。
让人无形中感到无比的压抑!
“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传消息回去,你说侯爷会不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
另一人回道:“难说,我们遇到的那些火堆,说不定就是侯爷等不到我们的消息,所以派了别人来留下的!”
他们一共三人,一人出去掏鸟蛋去了,另外两人坐在火堆前,不咸不淡的说着话!
季寒酥并没有着急下去与那几人搭腔,而是坐在树杈上,一边听着,一边分析着眼前的情况。
听他们的意思,这里面应该还有别人,只是没有和他们遇到一起而已。
季寒酥在心里不由得感叹,他才来一天,就遇到了,他们在这里兜兜转转这么久都没遇到。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你说侯爷为什么非要找那什么制蛊之人?”
“这你可把我问住了,我怎么会知道,可能是听说蛊毒能让人变得很听话,所以好奇吧!毕竟那些达官显贵们,最会找乐子!”
那人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另一人感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要是我也能当上官,或许我姐姐就不会被人强抢去做妾了!”
说这话的人,听声音年纪不大,像有二十一二岁,但话音里那种对命运不公的语气,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
另一人道:“都说十年看运,百年看命,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儿女,哪有那个命!”
季寒酥听后低垂着目光!
他们这些达官显贵,尚且活的挣扎,所以哪有命好不好一说!
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他们尚且能与命争一争,而普通人家的人,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不愿再想这些有深度的理,季寒酥干脆直接裹了裹衣襟闭眼,靠着树杈睡觉。
一夜好梦,梦里谢景昀含着笑朝他走来,说想他了!
直到天亮后,季寒酥醒来,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三人还在睡觉,季寒酥就着树杈撒了泡尿,然后看着不远处睡得正酣的几人。
想了想,还是没有吵醒他们,自己去打了几只山鸡野兔!
这里的山鸡是真多,随便走几步就能看到,被惊飞起的山鸡。
季寒酥提着野味儿回到原地时,那几人刚醒来,正在抓阄,讨论着从哪个方向走。
看到季寒酥提着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几人差点儿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有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照着旁边人狠狠踢了一脚,问道:“疼吗??”
被踢的人暴怒道:“你觉得呢??”
“我怎么看到武安侯在这儿,以为自己幻觉了,可我又踢不到自己!”
那人很是无语!
季寒酥走过去也没有说话,将长枪随手一扔插到地上,然后轻轻一掌拍到山鸡和野兔的脑袋上。
随手扔到地上,“别愣着,去找柴火来!”
那三人一听季寒酥说话了,连忙跪下行礼问安,季寒酥摆了摆手。
“不用行这些虚礼,先去找点干柴来,填饱肚子再说!”
人多手也多,一眨眼的功夫,季寒酥面前就架了一堆燃的正旺的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