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点头,随后又道:“那马怎么办?总不能把马放在这里不管吧!那可是汗血宝马!”
季寒酥一手叉着腰,皱眉思索,撇了一眼远处,突然怔住!
前面的山谷似乎有人,他眼力极好,能分辨百米之远的动静。
可眼下他们离山谷太远了,只看到了一丝隐隐绰绰的身影在动。
权衡利弊之下,季寒酥决定将马直接放在这里,自生自灭!
他们一旦离开这里,在回来不知何年何月了,更何况这里山路崎岖,他们几人也不可能都骑在马上走。
于是商议一下后,几人开始从上面行走,走在树枝上面,和走在地上并无太大的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地上不用担心踩空掉下去。
枝条茂密浓稠,时不时的掺杂着一两条手臂粗细的毒蛇。
几人走的格外艰难,但到底视线开阔了许多,不用摸黑行动。
等到了夜间,几人离山谷处也越来越近,但也都受伤颇重。
他们加起来没有一条腿是好的,不是被树枝划伤了,就是被刺破了。
之前还笑王小五裤子被扯烂的尴尬,结果半天的时间也没到,他们几人就和王小五差不多了!
裤腿被枝丫划的破破烂烂的,一条一条挂在腿上,最让人难受的,还是破皮流出的血渍,不仅招蚊子,它还招毒虫!
真是苦不堪言!
可看着季寒酥咬牙坚持,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都是人,谁又比谁娇贵!
一夜未停一下,季寒酥举着火把,为几人照亮,驱散冷气和蚊虫。
当天边第一抹光亮起来时,季寒酥灭了手中的火把,第一个跳了下去。
下面的杂草快有两人高了,季寒酥跳下去后,瞬间没了人影。
看的上面三人面面相觑,张平试着喊了一声季寒酥。
得到回应后,三人才接连而下,王小五骂骂咧咧的,嘴里还不停地“呸呸呸”吐着杂草的绒毛。
“这鬼地方,那些制蛊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赵河的话,引得其他几人俱是沉默!
张平回了一句,“没有开化过得地方,你指望他们能有多优雅!”
季寒酥蹲在草里,一句话也没说,他刚才跳下来时,不小心砸到一只带着剧毒的黑寡妇。
被咬了一口,虽然被他砸死了,但是那毒素现在麻痹了他的神经,整个人都有些僵硬麻木。
根本起不来!
听着其他三人的对话,让他心里小小的安慰了一下,幸好是他先跳下来的。
说了半天话,也没有得到季寒酥的半点儿反应,赵河试探叫了一声,“侯爷??”
没有听到季寒酥的回应后,几人愣了一下,王小五语气结巴的说道:“完了,侯爷是不是嫌我们碍事,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其他两人……
赵河“别胡说,侯爷不是那样的人,他可能是不想拖累我们,所以自己先走了!”
季寒酥听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他们走了许久,还停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自己派这么三个人来滇南。
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英明!
张平还算冷静,虽然他年纪没有赵河大,但看问题还不算太过离谱。
“自从下来,就没有听到侯爷说话,他是不是跳的太猛,把自己摔晕了?快找找!”
得,摔晕了起码比跑了好听点儿!
王小五和赵河一听,连忙开始寻找季寒酥,草比人高扒拉起来格外的费劲。
这不,王小五越走越远,方向也越离谱!
若是从上面往下看,就能看到非常有趣的一幕,季寒酥窝在草丛里看不清身影。
张平这一下那一下乱窜,赵河离季寒酥最近,但他却一直在原地打转,而王小五与几人背到而驰,一路朝着山洼走去。
季寒酥想发声,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脑袋被一个大屁股狠狠地撞了一下。
抬眼才看见赵河那老小子,是撅着个大腚倒退着出现在他面前。
“侯爷??原来您在这儿呀!!您这是怎么了??张平……小五……我找到侯爷了!”
“在哪儿呢??”
季寒酥……
赵河用力扒拉了几下周围的杂草,连忙伸手要拉季寒酥起来。
拽到一半时,看到季寒酥腿边有巴掌大的一只黑寡妇,哀嚎了一声,手一软季寒酥又“咚”一下摔了回去。
张平一边往这走,一边大声问道:“怎么了赵河??侯爷没事吧??”
而被重重摔回地上的季寒酥,眼神无比沉静的望着在自己身上,不停搓着双手的赵河。
他发誓,等他能动了,一定要把这老小子狠狠暴揍一顿!
赵河虽然比张平和王小五大,但其实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
遇事还是不够沉稳老练!
看着那哆嗦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还不停在胸前来回的搓。
季寒酥无声的叹息了一下,他终于体会到当初谢景昀面对他时的心境了。
果然到了一定的年纪,总是能体会到那些过来人当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