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并没有蔓延过来,他们的担心有些多余。
但眼下周成歌行动不便,又发着高烧,根本没法挪动。
百里荀缓过神后,听到季寒酥给他讲了晏子修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犹疑的问道。
“既然他把给周大娘下蛊的人杀了,现在寨子里又只有周大娘一人能解摄政王身上的蛊毒。”
“可她又不能离开这里,只让周成歌出去解,他会吗??你别千辛万苦把人带出去了,却告诉你他不会,这不要命吗?”
百里荀一说完,季寒酥猛的反应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他娘的被晏子修那孙子玩儿了一把,真是关心则乱!”
说着季寒酥看向周婉妍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杀意!
对方却掀了掀眼皮,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季寒酥。
“你生下来就会舞刀弄枪?哪个不是学来的?”
这话让季寒酥和百里荀愣了一下。
不可思议的同时出声道:“你的意思是现在开始学??”
“不然呢?你还有别的办法??”
季寒酥简直快要气笑了。
“既然是现学,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学?”
谁知,周婉妍听后幽幽的望了一眼他,咧着大红唇,笑的邪魅张狂。
“当然,不过学这之前,要先给自己身体里下十几种蛊!”
听后谁也没有说话。
百里荀生怕他胡来,直接对周婉妍说道,“既然谁都可以学,那就我来学,你别耍心眼!”
周婉妍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她告诉季寒酥他们,学这个最快得要三个月,而且自己终身都不能在人道!
百里荀不等季寒酥说话,直接说道:“看来只有我最合适了,小小走后我也绝了生还的念头。”
“只是心中对你和摄政王有愧,所以苟活至今,如今就当是我报答你二人的知遇之恩。”
“不行,就算小小不在了,我也不能让你绝后,这事我自己来最合适不过了!”
两人靠在院外的百年老槐下争执,百里荀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季寒酥言辞恳切的说道。
“绝不绝后,对我而言并重要,小小离开后我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如今也只想尽力帮你们渡过此关!”
季寒酥感动之余,又有些叹息,堂堂八尺男儿却为情所困!
真是造化弄人!
季寒酥趁着众人都睡着之际,拽着周婉妍出去,让她立马给自己教。
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吵醒的周婉妍,满脸愤怒。
“你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急着送死的我还从没见过!”
“只要谢朝活着,我现在就死也值得,你就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教怎么弄!”
周婉妍翻了翻白眼,“你以为那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很啊??”
“学是只要学三五个月就会了,可是必须要让种入身体里的蛊毒相融合,这个过程,起码要一年半载才行!”
“什么??一年半载???”
季寒酥一听,立马急了。
“这么长时间,谢朝哪能等的及!有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一年半载他也死不了,只不过是受些苦楚而已!”
季寒酥一拳捶在老槐树上,当即鲜血淋漓。
周婉妍看到这一幕,忍了又忍,踢了一脚季寒酥的屁股。
“滚回去睡觉去,其他蛊到还好,但有一种蛊要宿主完好无损才能种,身体不能破一点儿皮!”
季寒酥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骨,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可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不然谢景昀怕是真没救了。
一句话也没说,黑着脸进屋睡觉去了。
周婉妍本想也回去接着睡一会儿,她每到夜晚,都会被身体里的蛊毒折磨的精神颓靡。
今日难得能睡着,刚抬起脚,又落了回去。
借着明晃晃的月光,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露出一抹愉悦来。
第二天,季寒酥早早就起来了,其实他一晚上都没踏实的合眼。
早上的太阳格外温和,橘黄色的日光蒸去存了一夜的水汽。
空气也变得格外清甜。
可茅屋内的众人却没一个敢喘气的,一个看一个,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季寒酥揉了揉发疼的眼睛,周成歌不知突然发什么神经。
把自己抓的满脸都是血,吓的谁也不敢靠近,只要有人靠近,他就开始发狂。
“这小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不会也中蛊毒了吧!”
齐可翡说完后,季寒酥看向一旁神情难以捉摸的周婉妍。
对方压根就不管周成歌的死活。
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百里荀半握着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季寒酥看过去后,对方给他使了使眼色。
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昨晚上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后,直到天快亮才回来,会不会和周成歌突然发狂有关系?”
季寒酥瞥了一眼身后的茅屋,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
“不知道,但我猜估计八九不离十,除了那女人,还有谁会对周成歌那般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