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景昀的问题,季寒酥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人,可是那帮奸滑老狐狸的头头!!
既然说不过,那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于是,当谢景昀以为他会编个谎话来应付自己时。
季寒酥突然很夸张的“哎哟!”了一声,拉着谢景昀的手,摸向自己的心口。
“你快摸摸,我还有心跳吗?太医说我活不过半年了,我感觉心好慌!你快给我揉揉!”
他正说的起劲,突然唇上多了一抹异样。
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这触感他再清楚不过了,呼吸猛的乱了一下。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死也该是我先死!”
季寒酥抿着唇,喉结狠狠地动了一下。
谢景昀继续在他耳边用甜言蜜语轰炸,“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想求你活着,不要半路撇下我!”
季寒酥心口一梗,胸腔里顿时酸涩难忍,有些话哽在胸口,不上不下真是进退两难!
谢景昀说到后面,声音都在打颤,他自己到不怕死,中了蛊毒也没觉得有多难熬。
但眼下却让他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寒酥伸出手,揽过谢景昀骨瘦如柴的腰。
安抚道:“如果我们两个总要有一个先走,那还是我先走,提前下去让他们骂几句。”
“我可舍不得让你去挨骂!谁要是骂恨了,我就和他干架!”
谢景昀对季寒酥胡说八道的话,瞬间淡了刚才浓浓的担忧。
支起身体,揉了揉眉心,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可是看着季寒酥昏昏欲睡,却还努力让自己清醒着,不愿意让他担忧的样子。
又心疼不已!
庞信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很快就把张初君和周成歌拽到了谢景昀面前。
谢景昀第一次见周成歌,那孩子眉眼间总带着几分淡漠。
端详了一会儿周成歌后,谢景昀突然玩味儿的轻笑了一声。
陆之琛他们不明所以,但看到谢景昀莫名奇妙愉悦的神情,心里也跟着猜测了几分。
“你就是他们从滇南带来大周的那孩子?模样长的到是俊俏!”
一两个月没见,周成歌的个子又拔高了许多,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
看着周成歌站着不动,张初君提点到,“这位是我们大周的摄政王,快跪下!”
周成歌抿了抿唇角,跪下给谢景昀请安。
谢景昀之前中蛊毒,伤了眼睛,稍微离远一点儿,看东西总是不大清楚。
“起来吧!走过来几步,让本王仔细看看!”
周成歌踟蹰了一下,向谢景昀跟前挪了两步。
离得近了,看得也越发清楚了。
谢景昀对着旁白的陆之琛说了一句,“你眼光不错,这孩子是个好苗子。”
两人递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陆之琛拱手道:“能得摄政王的慧眼,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谢景昀沉吟了片刻,开口问道:“在大周住的可还习惯?家中可还有至亲?”
“我自幼就是孤儿,还没来的及谢大周收留我!”
“孤儿……”
谢景昀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字,在心中权衡了片刻。
“既是孤儿,来我大周就安心待着,多学学傍身的本事!”
看到周成歌乖巧的应承,陆之琛开口问道:“你既然自幼生长在滇南,可知季侯爷中的什么毒,有何破解之法?”
谢景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周成歌,生怕错过他的一个神情,让自己心中判断有误。
周成歌也实在,“他为了解蛊,让我婆婆在他身体里中了几十种蛊毒,内脏现在早已经被腐蚀了。”
谢景昀听的心惊胆战,手指紧紧扣着椅子把手。
眼底一片酸涩难忍。
颤声问道:“还有救吗?”
周成歌看了谢景昀一眼,犹豫不决的说道:“他中的蛊毒太深了,想完全清除不太可能。”
“不过,我能保他再活三年,三年之后如果毒还没有清除,那谁也救不了他了!”
谢景昀沉默了许久。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一想到季寒酥三年后还是会死,他又一阵心酸。
“三年就三年,只要你能保他活三年,日后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们都不遗余力帮你一把!”
庞信说完后,周成歌却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渴求的东西,大周收留我,就当是我的谢礼!”
庞信梗了一下,对着裴文敬说了一句。
“看不出来,这孩子还挺讲究的!”
谢景昀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抬眼望着周成歌。
“你可愿做本王的义子?”
此话一出,在坐的几人都傻了一下,这周成歌年纪看着也比他小不了几岁吧!
合适吗?
不过有林书兰在前面做样板,这周成歌走个现成的,倒也说的过去。
不等周成歌说什么,张初君直接道:“还不快叩谢摄政王?你要知道连当今皇上见了摄政王,都要叫一声皇叔公的!”
周成歌没有立即答应,看着谢景昀认真的问道。
“如果做了你的义子,我是不是也要叫里面的那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