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完善刀破苍穹，带我证道至强，一起荡平妖魔的吗？”

李一刀踉跄上前，扑通跪倒在陆青山跟前，张开双臂将其抱入怀中轻轻摇晃。

仅是刹那，他便已涕泪纵横。

“醒醒啊师兄，你快醒醒啊，不要再跟师弟开玩笑了，不要再睡了……”

然而，陆青山身体冰冷，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李一刀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从储物空间取出一柄长刀，一招一式演练起来。

“师兄，我也会一剑破天了，我已经学会一剑破天了。

“以前我不听你劝告，只想学并不适合我的刀道。

“一次又一次拒绝跟你学剑，浪费了这一身不弱于你的剑道天赋。

“那时候的我，只想着要跟你走不一样的路。

“要是当时师弟听你劝告，或许现在……

“师弟错了，是师弟不对，师弟改，师兄你快醒醒，师弟真的学会一剑破天了……

“对了，我舞给你看，我舞给你看……”

说话间，李一刀神色一定，顿时便是寒光一闪，长剑出鞘。

然而这时，莫凡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李校长，陆校长已经陨落，逝者已逝，您要节哀……”

听到莫凡这话，李一刀浑身一颤，整個人僵在原地，刚盘旋起来的长剑顿时便是哐当一下坠落在地。

他踉踉跄跄回到陆青山身旁，再次将其干瘦的身子拥入怀中，泪眼刹那决堤，无声大哭起来。

李一刀从小就是孤儿，六岁那年被陆青山捡到，带回了师门，成为了陆青山的师弟。

从那起，他便一直跟在陆青山屁股后面。

可以说，李一刀是陆青山一手拉扯大的，既是兄也是父。

对于李一刀来说，陆青山就是他最亲的人，更是他唯一的亲人。

现在陆青山陨落，李一刀多年累积的情绪爆发，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见此，莫凡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静静站在一旁等待着。

等李一刀哭够了，情绪释放完了，或许就好了。

与此同时，莫凡注意到，盘坐在地上已经仙逝的陆青山，干瘦脸上没有丝毫不甘，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忧之色。

而陆青山此刻正对着的方向，正是武道长城南疆关口。

可见，陆青山即便在弥留之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旧心系着人族，担心关口会不会被妖魔攻破，担心着人族的未来。

很快，莫凡在陆青山身前发现一行用刀刻着的小字。

【百年执念一场空——

【此生已是尽头，再无正道可能。

【可惜人族依旧孱弱，至强数量远逊妖魔。

【可惜我一身剑道无人继承，一剑破天成了绝响。

【可悲，可恨……】

看着这些文字，莫凡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朝着陆青山恭敬一拜。

而后，他不由一愣，面色古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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