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以后,曾警官把车停在了超市门口。
而蔡好,正在为关店做最后的准备。
“不好意思了,能帮她换一下奖品吗?”我将艾娜含的冰糕,递给了蔡好说道。
蔡好忧郁地站在一盏自家的暖灯底下,本打算从插板上拔下灯的插头,却伸手拿起了我们的冰糕棍子,说道:“是命运吧?刚才,我说你们两个一人一根多好,你偏不要。现在,你还不是得吃冰糕?”
“什么啊,我是帮她换的。”我指着身后的艾娜含说道。
与此同时,曾警官的车也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我不吃啊,那么大一个冰棍,我怎么吃得下两根。”艾娜含为难地看着我,说道,“我是打算拿着冰棍回家,再冻上的。”
“今晚,这么热的天,拿回家还不全化成水了?”我一边责怪,一边从蔡好手中接过了冰棍。
蔡好露出一副“我就说了吧”的表情,用眼神监督我扯开冰棍的包装。
她看着我吃了一口冰棍表面的巧克力之后,才对我说道:”怎么,会有一种万事万物循环往复,不死不灭的感觉吗?”
“不会!”我笃定地说道,“那你会有一种被人视奸,有的人不杀不行的感觉吗?”
言毕,我用手指了指那一个待在景区门口,一颗大树背后的人影。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人的手里,还拿着一台数码摄像机。
“没想到他还敢来?”蔡好抱着双手,摇了摇头,说道,“他就是一偷窥狂,叫张耀祖。之前,他就用数码摄像机偷拍我洗澡,还给其他人分享。看他现在的样子,不是想拍我洗澡了,是想拍我变僵尸了吧?”
“需要我们帮你赶走他吗?”我从超市门口拿起一个撮箕,问道。
“不用了,他如果拿着一把镰刀要砍死我,或者拿着一个火把要烧我的店,会比较可怕一些。现在,他需要的是证据吧?可是,我身上没有他想要的那种证据。”蔡好微微一笑,说道。
可是,就在我和艾娜含离开之前,蔡好却叫住了我:“何妄言,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听了这句话,我诧异了许久,终于反问道:“我又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吗?”
蔡好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对我说道:“难道,你不记得曾经询问过我,关于僵尸事件的案情了吗?”
我接过那张名片一看,名片依然是熟悉的材质,上面用熟悉的文字写着:
“妄言侦探事务所
首席侦探 何妄言”几个字。
不得已,我终于对蔡好撒了一个谎:“你听说过阿尔兹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症吗?该病症,其实也是有年轻人会得的。我就是不幸的其中一员!”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艾娜含竟然在这时候,开始拆我的台。
你能清醒点吗,艾娜含,我正在查案!
我心里如此呼唤道,希望,我瞪她的眼神能让他明白,我的意图。
“其实,我也不想太多人知道。毕竟,我是一个侦探,如果客户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做出一个要脱下裤子的动作,说道,“而我,现在只能将超过一天的重要信息,写在我大腿的内侧,避免忘掉。你要看看吗?”
“不用了!”蔡好捂着眼睛,说道,“当时,你很惊慌地来到我的店门口,好像有谁在追赶你一样。你问我,你的样子看起来像不像僵尸。你说,你被人或者僵尸咬过了。我问你是谁,你就给了我你的名片。当时,我还建议你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呢!不过,你明明说你要离开村子的,怎么现在都还没有离开呢?是因为没有写在你大腿内侧吗,我建议你回去可以在腿上标注一下,不然,可能一辈子都留在这个村子里了。”
“能告诉我,具体是哪一天发的事吗?”我下意识摸了摸大腿内侧,问道。
“七天前了吧?”蔡好想了想,说道。
看来,另一个我已经在僵尸事件里陷得很深了。或许,就是因此,他才会被人活埋吧?
只是,如果他没有被人关在活人墓里,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之前,我也悄悄问过艾娜含,有没有可能我们挖错了墓穴。
但是,艾娜含告诉我,另一个我向他描述过墓穴的形状,和外面的枯树,没有其他位置能找到同样的墓穴了。
想到这里,我只好对蔡好说道:“那你有什么事情想交给我去办呢?”
“这是预付款。”蔡好拿出一个棕色的钱包,从里面数出了五张百元钞票,递给我说道,“事成之后,再给你剩下的一千五。我向你去一趟所谓的同好会,也就是张耀祖家开的麻将馆,找到他们偷拍的我的所有视频,以及拷贝。行吗,名侦探。”
这一刻,骑虎难下的我,只好收下了预付款,点了点头。
当我们真正来到了那家“老张麻将馆”门口,从窗户往里偷看的时候,艾娜含忍不住问了我一句:“我们偷窥偷窥狂,会被偷窥狂反偷窥吗?”
而我,则惊讶地拿起吃剩的冰棍棒子,指着上面‘再来一根’的字样,反问道:“那我们吃完一根再来一根,发现还有再来一根,会永远都吃不完吗?”
然而,一个扇着蒲扇的中年胖子,却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在外面看,不如和大家一起,在里面慢慢看,你说呢?”
随后,他又对艾娜含说道:“放心吧,我们是一群品味一致的大人,对你这种小女孩不感兴趣。你也可以进来,观摩学习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成熟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