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中央有一块广场,以前逢三、六、九会有大集,小商小贩都在这里摆摊做生意,十里八村的百姓就像朝圣一样汇集在这里,买东西凑热闹等等。
现如今这里一片荒凉,都是鬼子们闹的,小鬼子坏得很,有时候路过看见中国人聚在一起晒太阳,他们会悄悄地拉开一个手榴弹扔在人群中,然后查看一下炸死多少人。
要是有倒霉催得,与鬼子走了一个对头,那基本上就算完了,掉头就跑他们会开枪,正面迎过来他们会找你事,然后杀掉。唯有停在半路不动低头示意。鬼子可能哈哈大笑地给上一耳光,踢上一脚看着狼狈的样子有可能饶你一命。
所以这个集市若是能恢复到原来水平,指定有小鬼子往人群里扔手榴弹。或者拿武士刀胡乱劈砍。
若是大城市,平时的鬼子还不是这么肆无忌惮,但这只是一个小村镇,堂堂的镇长大人见鬼子也要先点头示意。让鬼子捣上两拳。更别说替百姓出头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两说。
但好在住在县城的鬼子也瞧不上这里的穷乡僻壤,很少下来,才给这里的百姓一点活下去的动力。但如今几个日本武士常驻这里有不走的意思,百姓们更是人心惶惶。
李应想了半天,杀鬼子的心越来越强烈,但日本人势大,干掉几个日本人容易,但怎么让鬼子吃了这个哑巴亏难。
直到围着镇子转了一圈,来到了镇口那处公告栏,看着一排排的通缉令,李应才想到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他回到山上,取来了笔墨,蒙上面,趁天黑把那个通缉杀害朱大善人的告示给涂黑,然后挥刀把告示栏砍了个稀巴烂。
因为这个时候,镇里会雇佣一个当地百姓看告示栏,一旦有人揭下告示,百姓就会领着揭告示的人到镇里报到。当然如果有人破坏告示,那他就有抓住或者报告给政府。后来日本人来了后,这个位置就变成了汉奸的专属位置。
那人看见一个黑衣人把告示涂黑,并且用刀砍坏了告示栏,连忙从小屋里窜出,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扁担。
这只是一个普通人,胜在身高体壮,见李应较为瘦弱个子又小,虽然拿着刀,也没把李应当回事,急吼吼地冲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人,刚到李应面前就高高举起扁担向李应砸了过来。
李应身子没动,只是稍稍地转了一下身子,扁担就带着风声从李应身边砸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李应手中刀轻轻一划,便在那人的胳膊上划了一道血口,然后飞起一脚将那人踹出老远。
手中的刀挽了一个刀花,斜指地面,缓缓地向那人走去。那个大惊失色,慌忙起身,然后头也不回地大叫着救命玩命地逃走。
李应轻轻一笑,鱼饵已经撒下,就看鱼儿是否上钩,如果不上钩那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但按照日本人此时的骄狂,寻到一个他们认为的高手,彰显他们武士道精神显然会让他们十分兴奋。
接下来,李应就穿着黑衣罩面,大摇大摆地站在那里,直到那人的大喊大叫引来了镇里百姓的围观时。李应才哑着嗓子说道:
“什么朱大善人,就是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外加吃里扒外的野狗,被老子一刀给剁了,县城里也就算了,几个破镇还敢张贴通缉老子的文书。有本事让他们上十狼山找爷爷,来一个剁一个,来两个剁一双。”说完,一脚踹飞地上扁担,然后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才扛着刀走出镇子。背影嚣张无比。
这边,那个被李应划了一刀的汉子哭嚎地跑进了镇上保安队,跪在地上,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还强调打他那人不但瞧不起保安队各位大爷。还把日本鬼子的女性亲属慰问了一便。
保安队值班的人也不是蠢货,大致也知道这个混蛋在这里胡说八道,但告示栏被砸是真。这人被打伤也是真。如果自己不出面,那以后别人给自己卖命也不会那么尽心。更何况这里确实涉及到日本人。那告示就是日本人要求各地方张贴的。
无奈之下,这人只好穿上警服去添福楼走上一趟,如果没事儿,他真不愿意去那鬼地方。几个日本武士就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一咬一嘴血,要不是自己穿着警服,跟鬼子算是自己人,早他么让那日本武士给剁了喂狗了。
但安保队长和镇长都在添福楼,本来这点小事自己就给办了,但涉及到了日本人,那就没小事了,自己要是不第一时间汇报,哪个汉奸提前告诉了日本人,自己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所以即使再不想去,也得硬着头皮往前上,比起被日本人砍头,能挨一巴掌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添福楼中,几个武士喝的兴起,唱着日本民歌,就跟给死鬼叫魂一般,拍着巴掌,头上带着白色的孝布,还画着一个红色的圆。撅着屁股转着圈。
值班安保队员打开门时,有些萧瑟的秋风从门口吹了进来。点在墙边的蜡烛被风吹得摇曳起来。吹乱了几个武士张牙舞爪的身影,就好像魂魄被吹出了身体。
这让武士们十分不满,转身抽出武士刀,就要杀掉这个破坏自己雅兴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