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她们不知道李家沟村的人真正犯了什么罪,被日本人处决了。
听闻李应说是李家沟村人,还询问了他父母的姓氏,李应心情激荡,那是一种仿佛见到亲人一般的感觉。
只是听到她们说李家沟村的人犯了罪,才被日本人处决,李应心里的怒火渐起,若不是看在她们还算孝敬的份上,李应真想杀了她们。
但李应还是不甘心,向她们诉说了李家沟人真正被杀的原因。
那两女表面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但眼眸深处的真正的不信是瞒不过李应的眼睛的。
这两个人生活在敌占区,早已经被汉奸夫家洗脑,相信日本人才是她们的主心骨。所以对李应说的话一点都不信。
本来还有一种见到亲人的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看她们还是念着旧情的主,李应早就动手了。
仿佛看到了李应危险的面容,那个年纪大的女人胆怯地问李应是否可以离开。
好一会,李应才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走了,这两个女人连声道谢,说完便快步走开,等离李应十几米时,那年长的女人拉起小女孩小跑起来。
本来看他们孝顺 ,李应还打算把真正的墓也位置告诉她们,但看这个样子,李应只好自己前去,看在他们还把自己当做李家沟村一员的份上,李应决定放她们一马。
到镇上买了香烛,纸钱,一个人独自走上了大熊山,按照当时白峰给的模糊地点前去寻找。
地点很好找,一块石碑立在那里,上面是以他李三娃子的名义立的,除了李向明,李应实在想不起来谁能这么帮他。
李应对这些民间习俗不太懂。怕暴露自己,也没敢问寿材店老板,只能按照记忆中小时候父亲祭拜时的动作和程序进行了祭拜。
一阵清风吹过,烧成灰的纸钱上刮起了一阵小旋风。把纸灰卷得到处都是,但李应觉得老人们说的是对的,这是逝去的亲人知道他来了,前来看他,并拿走纸钱。
李应的面前浮现了每个人生前的样子,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相貌永远定格在他们最后临终前的样子,李应实在想像不到如果他们活着会是怎样的面容。
尽管知道是假的,但那浓浓的思念之情还是涌上心头。干脆一屁股坐在碑前,向全村的老少爷们聊了起天,讲自己的经历,讲思念之情,怀念每个打过他屁股的叔叔大爷。讲每一个小伙伴曾经的糗事。如数家珍,如在昨天。
说出了憋在心里数年的心里话,李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直到天色将黑,李应才站起身,向着诸位长辈之灵鞠了一躬,背起横刀便钻入丛林。
他要去南方,找他在世的唯一亲人,虽然他也很想留在这里做一个守坟人,娶一个嫁不出去的傻姑娘,生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等他死的时候也埋在这里,此生足矣。
但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累。他是李家村唯一的幸存者,是李家村唯一的男丁,他要给李家村所有惨死的亡灵讨一个说法,讨一个公道。没人给他公道,他就千倍、万倍地报复回去,让他们来找他要说法,道理是打出来的。
如果有可能,他想去那个叫日本的老窝看看,屠了他们的村,烧了他们的房。然后跟几个不讲道理的人讲讲他李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