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阴森森的冷笑了一声,瞥向了凤七,目光以及表情在这漆黑寂静的深夜中,显得有些瘆人。
“谢世子,那您说怎么办。再耽搁下去,鸡都打鸣了。”
“干脆等到凌晨再过去。”
她正考虑要不要去破庙休息一晚,凌晨再过来。
谢行止轻轻一笑,小声说道:
“这样,这般,嗯,可以。”
于是,一行人……
荒芜破落,就连墙皮都斑驳了的草屋木门被大力震响。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命啊。”
不多时,那两间茅草屋的其中一间亮起了灯,一名面容粗犷,满身麻衣,身高八尺的壮汉走了出来。
他拿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手掌摸向背后的剑柄处,一脸警惕的问道:
“来者何人?”
正在捂着肚子,假装病毒缠身的凤九卿悄悄打量了一下壮汉,果真与凤七描述的一般无二。
三更半夜时,长剑不离身,是个高手。
谢行止的面容比较有说服力,他主动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行个方便,我的同伴中了毒,需要及时处理,可否借给我们一间房子。”
凤九卿在心中仔细的品味了这几句话,说的十分有礼貌,举止也非常得体。
只是再说她,也就是同伴中毒的时候,似乎有些太过平静了,也没有表达出关心、关爱、关切的意思。
这件事办成后,要与谢行止在商谈下今日的表演,很不到位。
那壮汉在看见两名女子,以及一身白衣僧袍,面容无害的谢行止后,果然放松了警惕,打开了草屋木门。
“快快进来。”
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子热心,难怪会对偷人鞋子的伪君子李宸施以援手。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壮汉将他们引进了屋子,点亮了两盏油灯,屋内顿时明亮。
如何形容这里呢?家徒四壁,只有一张简陋的床与木桌,甚至木桌上连个水杯都没有,足可见壮汉的日子过的极为粗糙。
最为值钱的便是他从不离身的大剑。
进屋后,也未曾放下。
将凤九卿放在木床上,按照三人商量的步骤,谢行止拿出了一个布包,布包里放着二十八根银针,他在凤九卿的手腕上刺了三根,头发里刺了六根,当然不是重要穴位,头发里的银针都没有挨到头皮,只是扎在了发鬓中。
因男女有别,其他地方没有施针,随后凤九卿运内力,让功力在表层蒸发出一丝热气,看上去就是头上在冒烟。
片刻后,她面露痛苦之色,忽的坐起身来,喷出一口黑血,那黑血喷在地上,将石砖地腐蚀出几个小孔。
那发青的面色,转眼间变得红润有光泽。
壮汉看向地面带有强烈毒气黑血瞳孔一缩,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震惊了许久,才缓缓叹道:
“好霸道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