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下肚,凤九卿有些醉了。
她摇了摇头,身子有些摇晃的站起身,独自往门口走去。
谢行止欲言又止,想要去搀扶。
被后者一把推开。
“谢世子不用过来,我乃是凤梧将军,岂会喝醉,你莫要看不起我。”
凤九卿的酒量十分好,尤其是在上阵杀敌前后,最喜饮酒。
一两壶酒是喝不醉她的,可惜今日的最后一壶酒名曰伤心。
凤九卿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间,推开窗户,看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心中突的一痛。
顷刻间,那如寒月般的凄凉孤寂,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似千万的蚂蚁在啃食着她的心。
她本就习惯了孤独,如果不曾遇到谢行止。
在世间众多的孤独里,月亮最是得意,因为它告诉你,世间最难的,是再相遇。
谢行止看着凤九卿走回房间,在院中的阴影处站了许久。
当他返回房间时,已经是深夜子时。
宣纸铺平,笔墨挥动间,留下了一句话。
“愿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既是告白,亦是告别。
凤九卿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这一觉睡的十分踏实,睡到了日上三竿。
南疆王:“卿儿怎的还未起?”
“谢世子都走远了!”
风胜男:“卿表姐知道谢世子离开的消息吗?”
风报国:“谁知道呢?”
“卿表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
“她爱睡便让她睡吧,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南疆王:“……”
风胜男:“……“
风报国:“我错了。”
南疆王双眼微眯,拿着谢行止留下的笔墨反复的斟酌。
片刻后,他低声说道:
“不行,卿儿这万年铁树好不容易开花,差点开在李宸那斯身上,现在长在了谢世子头上,可不能让他凋谢了。”
“我爱孙的终身大事,就是南疆王府的事。”
“报国,你去跟着谢世子回南图。”
“万不可让他有了别的女人。”
风报国愣住了,风胜男也愣住了。
二人齐齐的看向南疆王。
风报国心中哭诉:“爷爷,我才是你的亲孙子。”
他乞求的目光被南疆王忽略,又听得后者说道:
“嗯,再拿上一幅卿儿的丹青,挂在谢世子的房里。”
风报国嘴唇颤抖,在并不存在的风中凌乱了片刻。
呆滞到南疆王从书房中取了凤九卿的丹青回来,还未回的过神。
南疆王面有不快。
“你傻呆着干甚,几个小辈中,只有卿儿与你有几分担当。”
“如今一看,倒是我走眼了,只有卿儿一人才能担得起担当二字。”
风报国欲哭无泪,那可是南图啊,不是凤梧的哪个偏远小镇,犄角旮旯。
那是别国啊,他这一去还有回来的可能性吗?
“爷爷,此去定凶险……”
还未等风报国说出后面两个字,南疆王双眼一瞪,胡子被吹的有些飘荡。
“你说什么?”
“他可是你的亲表姐。”
“你此去只是有些凶险,她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风胜男扯了扯亲大哥的衣袖:“表哥,莫要气爷爷了,为了表姐的终生大事,你小小的牺牲一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