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的眼底出现了一抹锋利,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凤九卿。
冷哼了一声。
“呵,好个谨慎的女娃,待会我证明自身,你们也需证明,若是证明不了,休怪我手下无情。”
他这么大张旗鼓、有恃无恐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全因此处是他的地盘,若身前这两个女娃是广陵王派来的奸细,也有十足的把握,让二人从此消失。”
说罢,他将自己身上的物品一件件摘下,手腕上的佛珠,胸口处的书信,只要是他儿子送他的东西,都一件不落的摆了出来。
凤九卿一一看过。
佛珠证明不了什么,玉佩也证明不了什么。
不过,当她打开书信的时候,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确实是谢行止的字迹无疑。
应当是谢行止准备返回南图国时给镇国将军的信件。
里面说了南疆巫祸一事,此事寥寥几笔,说的很简单,至于那剩下的两页长篇大作。
无一例外,倾诉了他忧郁纠结的心,以及让他忧郁纠结爱慕的人,凤九卿。
一字一句,无不露出他对凤九卿种种复杂的感情。
磨叽又废话连篇,当真是谢世子无疑了。
饶是重活了一世的凤九卿,当着谢行止父亲的面,看见这两页的长篇大作,也羞红了脸。
她暗自碎了一口。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信件收入了自己的怀中,她又拿到了谢行止的一个把柄。
镇国将军瞪了瞪眼睛,惊讶无比,还有这样拿人东西的?
凤九卿腼腆一笑,恭恭敬敬的向镇国将军施了凤梧公主的礼仪。
随后用袖子擦去了脸上的粉末,露出了本来的面容。
“此书信,可以证明,凤九卿见过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一愣,惊讶的退后了几步,看了看凤一,又看着凤九卿本来的样貌,居然与画中的一般无二,甚至比画中的更美三分。
一个月前,谢行止返回镇国府,将一幅画轴挂在了自己的房中。
先有书信,后有画轴,他偷偷的去看过好几眼,还跟手下们炫耀了一番。
自己的儿子眼光有多好等等之类的。
今日见到易容后的两人时,心中还有些不平。
不过,那一丝不平,也被眼前的凤九卿给冲散了。
“果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吾儿身陷囹圄,你竟放下自己的身份,闯入这龙潭虎穴中,没有辜负了行止的心意。”
“你虽是凤梧将军,但与行止相爱,我作为他的爹,受你这一礼也是受的起的。”
“不过,日后不必行此大礼,若他日你登上皇位,地位可就比我高了。”
“等你俩成婚时……”
凤九卿最初听时还频频点头,觉得镇国将军说的有理。
只是越听越不对劲,什么相爱,什么成婚?她与谢行止何时发展到这一步了。
凤九卿面带黑线,出声制止。
“呃,将军,我们是否先将谢世子救出来,再作打算?”
镇国将军尴尬一笑,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威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见到儿子媳妇的喜悦。
凤九卿终于明白,谢行止为何这么能念叨了。
因是随了他爹啊。
镇国将军:“前段时间,他进宫后,几天没回家,我多次去找,但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这个父王不理不睬,一心向佛。”
说到此处,振国将军的表情有些悲伤。
一向亲厚的儿子突然与他疏远的悲伤。
“我怀疑,他中了毒。”
凤九卿的内心:“自己儿子被调包了也看不出来,亲爹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