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的嘴角弯了弯,四下看了眼,走在凤九卿身边,“皇宫里的大部分御林军,都被派遣在了一处地方,守着皇帝的寝宫!”在后半夜换岗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跃上了殿顶......
“同镇国将军预料般,南图皇帝已到了弥留之际,广陵王背后的巫师很难对付。”不仅是巫术难对付,内功也深不可测。
为何还没有死,莫非是看着广陵王这个逆子?那一口气咽不下去?当然了,这般想法,凤九卿是不会说出去的,免得让凤一觉着她没有个正行。
还有一点,凤一皱了皱眉头,即便她刀下沾染了无数鲜血,但想起自己昨晚见到的一幕幕画面,依然是浑身汗毛竖立,头皮发麻。
“此人极其邪恶,用活人练蛊虫。”宫内一晚上就死了将近一百个太监宫女,死状恐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窟窿,脑子和眼球都被蛊虫蛀空,想到那些可怜的宫女和太监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凤一咬紧了银牙,眼神露出一抹杀机。
“那些虫子很可怕,见到活人同疯了般,直直的钻入了人的身体里,速度快的以肉眼难以分辨,活生生的人在半炷香便被啃食成了空壳。”细节她没有说,免得主子恶心。
“嗜血虫?”宋宛嘶了声,突兀的插了句嘴。
两人转头一看,宋宛不知何时站在了凤九卿的另一旁。
“嗜血虫?你知道这蛊虫?”凤一惊讶道。
宋宛摇了摇头,见到活人同疯了般,直直的钻入了人的身体里,那不就是嗜血吗?或者说,是以人的血肉当做饲料,他没见过嗜血虫,但听说过行军蚁,十个呼吸内,所过之处,草木都被啃食的一干二净。
“嗜血虫是我给它们起的名字,试想一下,巫师先将嗜血虫饿上几日,在将这些虫子放出来,只要虫子的数量多,莫说十人百人千人,只怕有十万人也不够它们啃食的。”说完了这些,宋宛往前走去,使节和侍卫说长道短,会引起他人怀疑,见凤一平安回来,他就放心了。
凤九卿和凤一对视了一眼,面色极为难看。
“主子,要不我去准备些姜黄?”
凤九卿:“也......”
“姜黄是活血化瘀的,想来对虫子没甚作用,你说的应当是雄黄,但雄黄是驱蛇的,术业有专攻,对付此虫应当让馨儿来。”宋宛不知何时又走在了两人身边,压低声音解释了半晌,后又离开。
凤一俏脸一红,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上回在南疆对付馨儿的娘布下的蛇阵,她分明听见主子让凤梧军去准备姜黄。
感受到身边灼灼的视线,凤九卿目不斜视,无视掉凤一的目光,心中微叹,幸亏她那句“也好!”及时的被宋宛打断,否则她也该找个地缝钻一钻了。
临近皇宫,凤九卿不敢在说话,与凤一老老实实的跟在宋宛身后,眼眸如距,装成一个合格侍卫的模样。
宫门前有重兵把守,凡入宫者必须缴械,御林军搜查的很仔细,甚至连官员的帽子、内衫都挨个检查了一遍,镇国老将军眼眸微眯,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前些日子他入宫时,可没有缴械这一说法。
更重要的是,凤九卿就在身后,还有后者的贴身暗卫,她二人是女子,一个又贵为千金之躯,怎可让人如此冒犯,想到这儿,老将军不在沉默,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死死盯着一旁的御林军副统领,将手中的大刀从腰间解下,暗自加了些力道,冷笑一声,“此乃陛下赐下的龙鳞宝刀,你可接好。”
话音一落,长约六尺背宽一寸的玄铁大刀带着一道劲风直扑御林军副统领的面门,副统领面色巨变,不敢托大,猛地伸出双手去接,被暗劲儿裹挟着的大刀,似有千斤重,更像一座大山,重重砸在了副统领的身上,副统领发出一声闷哼,双臂下沉,“噔噔噔!”倒退出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他心有余悸的看向老将军,刚想问他为何如此?却见到后者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副统领急忙低下头,“多谢老将军赐教。”他本是山野一村夫,后来投靠在了镇国老将军门下,得老将军重用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老将军对他这般,是在恨他投靠了广陵王。
可相比太子的仁慈治国,他更喜欢广陵王的阴险毒辣,古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踩着累累白骨登上的王位,他不后悔,更不觉着自己有错,错就错在道不同。
镇国老将军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目光盯着御林军副统领看了许久,随后一甩衣袍,目光扫过身后跟着的众人,看了眼城墙上阁楼的位置,朗声说道:“广陵王好大的架子,摆出今日这阵仗难不成是在防备老夫?”
老将军虽已年过半百,但声音浑厚,气势如虹,光站在此处便有着睥睨沙场的雄霸之姿,一句话出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尤其是看守宫门的御林军等人,心尖都攥着一把汗,生怕老将军生气拿他们开刀,死上几个御林军,广陵王不会为他们出头,这便是镇国将军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