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演,也要挤出两滴泪来,更甚嚎哭几嗓子,我们,包括明宣帝,众臣子都知晓,太子身后有毒巫,又同三皇子不合,三皇子遇难,他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可他……”
凤九卿皱着眉头,接上了话茬:“可他没有态度,也可以说是胸有成竹,即便所有人知道,是他害得三皇子,他也不怕,因为他下一个目标,是明宣帝!”她说完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越想越觉着有可能,李宸没有手段,但毒巫有手段。
有控制皇帝,谋害皇子的丰富经验,馨儿母亲的嗜心夺魄蛊她是亲眼见过的,馨儿母亲又是南疆老毒巫的手下,那后者的蛊虫只会更厉害,控制一个皇帝,不在话下。
此人,究竟想做什么,先是南图,后是明宣,或许还盘算着凤梧。
南疆毒巫的手段层出不穷,只要被他逮着机会,便能控制整个皇室,广陵王与李宸都是机会,他们二人被权利蒙蔽了眼睛,不惜养虎为患,至少凤九卿明白,二人在南疆巫师的眼里,不过是两枚棋子而已。
凤梧此刻是安全的,能接触到女王陛下的人,与毒巫并没有联系!
李恪早已心神大乱,一时间没了主意,若去宫中通知父皇,会不会打草惊蛇,或者父皇不信任他,根本不会听他的谏言。
“我传封书信,让馨儿来吧。”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愧疚,三番五次的麻烦馨儿,也不知馨儿回到南疆没有。
谢行止拍了拍三皇子肩头,出了个主意,“明日,我与公主同你进宫,向你父皇袒露此事,让明宣帝多加防备!”若明宣帝不信,那注定是逃不过此劫。
李恪点了点头,只能先这样,休息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三人进宫准备面见明宣帝,但明宣帝的面没见上,却见着了李宸。
李宸双手背在身后,“呃,皇弟,见你无事,本宫就放心了,不过你们还是先回府吧,父皇昨日偶感风疾,身体不适,在宫中养病,不见他人,就连本宫,都见不着父皇一面。”
谢行止与凤九卿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有同样的意思,“来晚了一步!”
“皇兄,父皇病了,当皇子的,岂能不在身前伺候着,你莫要拦我,我亲自去看看父皇。”李恪的心中大感不安,总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他一把推开李宸,直接朝着皇帝寝宫走去。
可奇怪的是,李宸,并未阻拦。
凤九卿与谢行止见状,只好先跟上去瞧瞧,等三人来到皇帝寝宫门口后,便见到侍卫把守在两侧,三皇子想进去,侍卫横刀拦下,“三殿下,陛下亲口吩咐过,谁都不见,还请殿下回吧!”
李恪愤怒的看着侍卫,“父皇他亲口说的?”说罢后,他拔高声音:“父皇,我是恪儿,求父皇让孩儿进去。”屋中没有动静,李恪等了半晌,准备直接冲进去,他担心父皇受到了挟持,可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一名老太监急匆匆的走出来。
“哎呦,三皇子,你可小点声吧,别吵着了陛下!”
“陛下他确实病了,你先回去,听话!!!”那老太监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冲进去的三皇子推了出去。
这名太监,是明宣帝的心腹,自幼跟着皇帝,绝不会做出背叛的事,李恪深深的看了太监一眼,转身离开。
凤九卿和谢行止两人只看见了一个屏风,见李恪不在坚持,两人作为外人,也没有留下的道理。
李宸站在不远处,冷笑一声,回到了东宫。
直到回到了三皇子府中后,李恪屏退下人,只留凤九卿与谢行止在此,才将袖口中的那张揉成团的纸条拿了出来,这是老太监塞给他的。
三人定睛一看,纸条上只有一句话:“陛下身体无恙,但行事怪异,小心太子!”
“这?”李恪不明白话中的意思,身体无恙,为何说感染了风寒?任何人都不见,行事怪异,是什么意思?
但凤九卿与谢行止深知蛊虫能操控人心,面色大变,急忙将南图之事,对李恪道明。
李恪失神,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屏风,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操控人心的巫术?”
眼下,没时间在探究这个问题,重点是如何救明宣帝,凤九卿知道,李恪手中的兵权,不过才十万,还需找人求助,可手握兵权的明宣将领,只听明宣帝的命令,该如何是好?
“公主,明日我们在进宫!”谢行止提议道。
“你此行来,是探亲的,明日就以探亲的理由进宫,让明宣帝给出一个交代,我们必须要见到明宣帝。”
凤九卿面色一凛,点了点头,她来明宣,一为谢行止的毒,二为凤莲,想着让李宸娶了凤莲,好失去与士族联姻的机会,在恶心后者一下,眼下,倒成了一个突破口。
“三皇子,你也莫要着急,事情还有转机。”
李恪听了后,目光看向谢行止,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将这希望寄托在后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