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凤九卿在走出定安王府,准备回到牡丹阁的时候,府门外的侍卫突然低声禀报,“公主,我们被人跟踪了。”
她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句:“是陈何的人?”她前脚才下了山直接到了定安王府,这陈何后脚就知道此事了?莫非定安王府内有陈何安插的眼线?也是,牡丹阁连镇国将军府都能渗透进去,又何止一个定安王府。
“暗中处理了吧,陈何也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凤九卿刚提裙上了马车,便听到侍卫嘀咕了一声,“是个和尚......”
和尚?凤九卿又低头钻出了马车,“有意思!”牡丹阁真是无所不入,广化寺也能渗透进去。
“把他绑过来,我倒要看看,此人是谁?”她在广化寺少说也住了小半月,同广化寺的一众和尚打过照面,左右就那么一百人,她倒是要看看,哪个和尚这么厉害。
侍卫摩拳擦掌,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角落中的黑暗走了过去,也不知此人是从哪调教出来的,跟踪的本事也太差劲了些,一路跑,一路摔,都有些看不出来此人是在跟踪他们,因为马车走得快,早将他甩在了半路,没想到,他又寻着马车印,寻到了定安王府。
“出来!!!”一般脚上功夫不行的人,那手上的功夫定然了得,侍卫都做好了准备,一招袭向那拐角蹲着的身影,没想到,那身影并未反抗,被他乖乖的拿住了脖子。
等拽出来一看,侍卫愣了愣神,久久说不出话来,在凤九卿催促一声后,他有些奇怪的试问道:“你该不会是聪慧大师吧?”
那浑身被泥水滚了一遍的和尚温和一笑,狼狈又有礼的突兀解释道:“呵呵,小僧是来找师傅的。”
凤九卿要去牡丹阁的计划,也被突然冒出来的谢行止打乱了,后者上了车后,她直接吩咐道:“去镇国将军府。”
马车内,凤九卿身着干净的蓝衣,身旁放着一件洁白的披风,整个人干净到不染一丝尘埃,她的面对坐着谢行止,后者浑身脏乱,长长的僧袍被泥浆覆盖了一尺,“哒哒哒!”的不停往马车里滴着泥汤,右脚鞋子前面破了一个洞,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
两人犹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偏偏坐在了一个车厢里,此番差别让谢行止几乎窒息,尴尬的抬不起头来,浑身缩着,让自己尽量不占地方,也尽量不将马车弄上泥污。
凤九卿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擦擦吧,一定很冷吧。”
谢行止又往后缩了缩身子,躲开了凤九卿的手,“不冷,会弄脏的。”
她暗自叹了口气,收回了披风,反正镇国将军府快到了,马车里也不冷,不会冻坏谢行止,不过......
“你可以下山了?”虽然头一遭下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总归能走出广化寺了,也算实现了心愿。
谢行止点了点头,好像是不想说话,双手合十,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凤九卿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些难过,即便知道了实情又怎样?谢行止还是不理她......
凤九卿其实不知,后者并不是不想同她说话,而是没脸说......
谢行止还以为凤九卿和他父亲要撇下他......甚至连夜偷跑去南疆,这才慌不择神的追了上去,若知道他们是去定安王府,绝不会在半夜三更的跟出来,也绝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