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抚台,千真万确,小的是亲眼看见那周建安走出的城门,绝对没有错。”
听着亲兵如此肯定的回答,陈新甲瞬间有些怀疑人生来。
这周建安来宣府的目的不是要甲胄吗?
可现在来了宣府,却连抚台衙门都不来,这是为何?
“他走的时候,可带了大量东西?”
陈新甲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回抚台大人的话,周建安走的时候只带了几马车的粮食,而后再无别物。”
陈新甲有些懵,那些甲胄绝对不是几辆马车就可以运走的。
那周建安这次来,目的真的不是甲胄?
又或是杜衡说了什么,让周建安放弃了?
陈新甲想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担心,毕竟在周建安回去的路上,他的人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刚打算去会会杜衡,忽然外面来人传话,今夜是宣府监军太监刘元斌的寿宴,刘元斌派人来问陈新甲,他到底还去不去。
一听来人的话,陈新甲立刻猛的拍了拍脑袋。
他这才想起,今天居然是宣府监军太监刘元斌的生辰,而刘元斌早在一月以前便已经邀请了自己了,今儿个却被周建安的事所耽误,自己要是拂了刘元斌的面子,自己的下场恐怕就更惨了。
“快,快给本抚备轿,立刻去刘府!”
陈新甲不敢再有丝毫怠慢,至于周建安的事,既然周建安已经出城,那么他也用不着跟那么紧了。
于是上了轿子,便朝着刘元斌的府上赶了过去。
而这一幕,全被暗地里的黑影看了个清清楚楚。
两个时辰后,几近半夜,可监军太监刘元斌的府上,仍旧是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府内的歌声更是不停的飘荡出来,宣府不少的百姓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宴席上,陈新甲不停的被留守的文武官员们灌着酒,陈新甲仗着自己的官职,每每都是浅尝一口即止。
毕竟吴阿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可宣府监军刘元斌却有些不满意,数次亲自与陈新甲推杯交盏的,陈新甲可不敢糊弄刘元斌,只好一饮而下。
渐渐地,陈新甲便有些不支了,不远处的杜衡看到了一幕,会心的一笑,而后对着远处黑暗里猛地点了点头,之后又放心的喝酒去了。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紧急的军情,传信之人来到陈新甲的面前,可此时的陈新甲已经醉的一塌糊涂。
就连监军太监刘元斌也醉倒在地,小兵无奈之下,只好将事情传给了副总兵杜衡。
“大人,宣府城北十几个村子忽然被不知名马队围攻,还请大人派兵救援!”
杜衡一听,瞬间惊醒,猛地站起,在众人的注目之中,看了看陈新甲又看了看刘元斌。
“如今巡抚大人和监军都醉倒了,看来这件事只有本官去管了,来人,立刻传令军营,点齐五千兵士,立刻出城!”
说完,杜衡便朝着外面走了过去,一些陈新甲的人本来还想跟上去,可没走两步就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城外,周建安看着一车车的甲胄,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建安,东西可交到你手上了,我这侄子也交到你手上了,你可要好好帮你杜叔教导教导他啊。”
杜衡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年轻武将。
周建安大声回应了一声,而后便指挥麾下兵士,赶着马车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