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期待高泠的手段,但是当看到高泠手里出现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胸膛的时候,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寻找高泠而来的木清。
高泠面无表情的将匕首送进自己的胸膛,但是随之而来的剧痛也让他皱紧了眉头。
他听到了木清的声音,扭头去看,木清满脸的震惊与害怕,正冲向他,他回过头,然后忍痛拔出匕首。
灵力运行,一缕鲜红色的血被他用灵力带出,形成一颗拇指大的血珠,滴溜溜的在空中旋转。
木清赶到,看着他不知所措,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他不明白高泠这是在干什么,他气急了。
几天前高泠吐血晕倒,展池无意间给他透露了一点信息,他心里浮现一个猜想,对那个猜想他是又惊又怕,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他匆匆离开后,埋头藏书阁查阅了很久的资料,对应从高泠身上察觉的蛛丝马迹,他一点点的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当时的心情,那个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心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恐惧,以及不可言喻的悲痛。
他急切的想找高泠对质,但是却没有在青竹峰找到高泠,也打听了高泠并没有随着去骊州。
他找了很久,问了很多人都没有高泠的消息,高泠也不理会他的传信,他也是想起高泠身上有宗门令牌,然后凭着气息找了过来。
远远的他就看见莫府浓郁的魔气,急忙的冲进来就看到高泠把锋利的匕首刺进胸膛。
那可是心脏的位置,就算是渡劫修士心脏伤了也是会死的!
“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吗!”他大吼,高泠眼神躲闪,心虚的说了一句没事。
然后伸手接过那颗血珠,上前一步,那血珠就飘飘荡荡的冲向婴孩魔物,化作流光进入了婴孩大张的嘴巴。
婴孩愣了一瞬,然后十分痛苦的惨叫,凄厉不已,浑身魔气翻腾,似乎是在消融,但是仅仅是那么一会儿,就又稳定了下来。
高泠眉头微皱,就又打算引心头血,被木清一把拉住,“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真的不要命了吗?”然后灵力流转,为高泠止血。
“师兄,我……”高泠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是要解释什么,是他冲动了,他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他没想到木清会来,也没想到会让木清看到这一幕,莫潇声也好,王路几人也好,最多不过惊讶于他的手段,所以他才会当众取心头血,反正他们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木清明白,他没有办法糊弄。
“你先别动,不许说话,先治伤。”木清脸色阴沉,一边给高泠治伤,一边抽空看了周围一眼。
自从木清到来,或者说自从高泠将匕首插进胸膛的时候开始,院子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除了魔物还在嘶吼,莫潇声和莫夫人都安静了下来,呆愣愣的看着高泠。
他们都是不懂修炼的凡人,高泠刺破胸膛这一幕对他们来说有十足的冲击力,一时间都忘了高泠在他们眼里就是仙人的事实,然后木清的到来也让他们不敢说话。
王路几人也是呆若木鸡,不过,震惊的是高泠所用的手段,也震惊高泠刺破胸膛的果断,反正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一把那么锋利的匕首送进身体,尤其还是心脏的位置,那是会死的。
他们甚至在想,难道渡劫期已经不在乎心脏的伤了吗?
发现木清看向他们,他们这才慌忙行礼,“见过药长老。“
“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木清冰冷的问道。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还是王路站了出来,把过程简单说了出来。
“让魔物清醒?”木清眉头紧锁,然后冷笑一声,“你们还真是不知者无畏啊,让魔物清醒,亏你们想得出来。那我倒是想问问,我师弟若是没有答应,你们想如何?”
王路低下头,不敢应这个问题。莫潇声和莫夫人也是眼神躲闪。
“呵,”木清见状又是一声冷笑,“我师弟心善,不代表可欺。我剑墟宗早已向外解释过,三年前一事,封印震动,是我师弟一人稳下封印,拯救万民于水火。
魔渊现世,也并非我师弟所为,你们居然还用这件事要挟我师弟做不可能做到的事,很有胆量,我剑墟宗会找苍雷宗聊一聊的。”
“药长老息怒。”王路等人吓坏了,慌忙下跪求饶,“我等该死,可是我等也是见莫夫人一家可怜,又听说青竹君座下弟子展池从入魔清醒,这才斗胆请青竹君一试,绝无要挟逼迫之意啊!”
见王路辩解,木清面露愠色,“我记得我剑墟宗也解释过展池虽入魔,但并未化作魔物。”
“这……”王路一哽,无话可说。
“师兄,此事是我冲动了,我们走吧。”高泠忍不住开口,此事他确实有错,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虽然他知道这些人多少是有点存心为难的意思。
“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他还我孩子,我有何错?”莫夫人见高泠开口,莫名又开始发疯起来。
木清冷冷扫了一眼莫夫人,尽量和气的开口,“你的孩子没了我很遗憾,但这件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不是我师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