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正是。”陈太医拱手,继续说道:
“如今虽是五月,可夜里有时还是有些寒冷,想必三皇子是夜里着凉,才会着了风寒,且看起来,三皇子已经病了不少时日。”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梁琼华踉跄地站起来看着花姑姑和周嬷嬷。
“瑾璜身子本就不好,你们还让他风寒,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三皇子!”
周嬷嬷颤抖着肩膀,“三皇子自上次着凉后便身子不适,钱嫔娘娘也是时常衣不解带地照看着,应当无事才是。”
“皇上,”梁琼华蓄着满眼泪水,“钱嫔娘娘她未曾生养,自是不懂得怎么照顾幼儿,求您让瑾璜回到嫔妾身边吧。”
谷梁绾宜捻了捻耳边的碧玉耳坠,“梁常在真是异想天开。”
她不顾梁琼华要杀人的目光,嗓音柔柔,“历来须得一宫主位才可抚养皇嗣,若梁常在觉得钱嫔娘娘没有尽心尽力,那还有景贤妃娘娘是生养过的呢。”
满歌看向东方宇盛,“皇上,臣妾觉着,钱嫔既然可以彻夜照顾,定是有着慈母之心。往后多加引导就是。”
“景贤妃!”梁琼华喊着,“你安的是什么心!瑾璜病了那么多日,说不定就是她这个贱人故意为之!”
“你!”从冬终究是忍不住,想站出来为钱嫔娘娘解释。
惠皇贵妃娘娘看着东方宇盛眉间的烦躁,终于温声开口,“皇上在这,都不可放肆。”
“皇上,您就让瑾璜回到嫔妾身边吧,他是瑾璜的亲生孩子,嫔妾是最疼他的。”
梁琼华又可怜见地看着东方宇盛,一副羸弱不堪的模样。
钱嫔娘娘出来跪下,“臣妾没有照顾好三皇子,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东方宇盛的拇指上的玉扳指已然被食指按着转了好几圈。
他想起今日午膳前,他偶然翻开从延福宫带走的话本子。
里面有一则故事描述着大户人家的妾室为了夺去养在正室膝下的孩子,买通了那孩子的乳母,对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作孽。
之后那妾室不仅夺回孩子,还让主母受到冷落。
长久以往,她再用其他阴谋诡计算计那主母,最后自个当了正室的故事。
初看时,他只觉得故事荒唐,可今日回想起从前的一切,突然便觉得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看向跪着的奴仆们,“如今天气渐暖,三皇子却染风寒发热,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周嬷嬷和花姑姑均是跪着,却不敢说话。
“既然无人说话,”东方宇盛看向王忠心,“那便每人打十个板子,送入辛者库,永世不得出。”
花姑姑看着音袖给自己递的眼色,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找个法子告诉众人,这一切都是钱嫔娘娘指使的。
可梁琼华并未与她说过细节之事,因此花姑姑只能选择胡诌。
王忠心微微弯着腰,正要招呼人时,花姑姑狠下心来跪爬上前。
“钱嫔娘娘,钱嫔娘娘,您救救奴婢啊!”
钱嫔娘娘心中也是有着不忍,“皇上,周嬷嬷与花姑姑平日里也是照顾尽责,不如便罚两月月银算了。”
东方宇盛是不可能不罚这些奴仆的。
若受了皮肉之伤,她还不知道要如何补偿,若是只罚月银,她稍后给她们补足就是了。
谁知花姑姑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住东方宇盛的鞋子,“皇上,不可以罚我月银啊皇上,我还有母亲与弟弟要养啊。”
“花姑姑,”钱嫔娘娘一时间不明白花姑姑是个什么操作,“只罚月银便是皇上天大的开恩了,还不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