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乐殿。
谷梁绾宜小憩未起,问巧正跪在床边,一边为她扇着扇子,一边打着瞌睡。
祝笙上前拍了拍问巧的肩膀,问巧被祝笙的脸吓了一跳,“祝笙姑娘,你······”
“无事,”祝笙学着问巧将声音放轻,接过她手中的扇子,“你去为我寻一些消肿的膏药罢,小主这里我来伺候。”
问巧急忙站起来,“好,好,我即刻就去。”
“慢着,”祝笙拉住问巧的手臂,“银钱寄回家去了吗?”
问巧点头,“寄回去了。”
“那便好,荣乐殿人人俸禄都不高,如此便不怕被偷窃了。”
听罢,问巧眼中又染起一层雾,“祝笙姑娘您等着,我即刻去为您寻膏药。”
祝笙看着问巧离去,又回头看看正酣睡着的谷梁绾宜,快速将络子放在了谷梁绾宜妆屉子的暗格里。
满歌是协理六宫的景贤妃娘娘,本就有着奖惩后妃以及宫女太监的权力。
身为有封号的四妃之首,用着明面上有理有据的由头惩罚她一个宫女,惠皇贵妃娘娘不会不同意。
此事不可能不成。
果然,拿着那消肿的膏药的问巧刚回到荣乐殿的时候,便见钱福厚站在谷梁绾宜与祝笙面前。
“景贤妃娘娘即使协理六宫,也没有无故罚我身边的婢女的权力!”谷梁绾宜的手指指着钱福厚的鼻尖,一副气极了的样子。
钱福厚弯腰,“绾小仪说笑了,这祝姑娘言语冒犯,冲撞我们娘娘,对于这惩罚,惠皇贵妃娘娘也是同意了的。”
“我······”
“钱公公,”祝笙福身,打断谷梁绾宜的话,“请带奴婢去辛者库罢。”
“哐当”一声传来,三人的目光聚集在问巧身上。
问巧“扑通”一声跪下,“钱公公,此事是否有误会,祝姑娘怎么会······”
“问巧!”祝笙出声制止,而后对谷梁绾宜福身行礼。
“小主,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小主莫要为奴婢求情。”
谷梁绾宜此时突然生出一丝不舍,“祝笙······”
“祝姑娘,请跟奴才走吧。”
祝笙视死如归一般跟着钱福厚走出了宫,在路过问巧时,还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小主。”
谷梁绾宜目送祝笙离开,看着失魂落魄的问巧。
“还呆着做什么,给我上茶!”
这该死的池满歌,如今还敢随意将自己的贴身侍女罚去辛者库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时候大皇子一事事发,你要如何翻身!
谷梁绾宜紧紧捏住帕子,回到了内殿。
同时,大皇子忽然病了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延福宫。
絮晚与静好都在东配殿中陪着满歌说话。
“满歌姐姐你不知道,”静好佯装观察着周围环境,“听闻大皇子昨夜忽然手舞足蹈,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莫带吾走’!”
絮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真是害怕,大皇子这样莫不是中邪了?”
“也许是罢,皇上下朝后不是去看大皇子了吗,想来是可以发现端倪的。”
满歌拍了拍絮晚的手,“絮晚姐姐莫怕。”
殿内三人正说着话,殿外却传来一声喝斥,“绿荷,你为何会在娘娘正殿!”
“桃枝姑娘!”绿荷吓得一下子站起来,惊慌中将一旁的水桶推翻了。
“巧枝说她今日身子不适,便让奴婢来代替她擦地来着。”
满歌身边共有十六名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