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瑜抑制着不断颤抖的手,捡起那封圣旨,给东方宇盛磕了个头。
“儿臣谢父皇,儿臣告退。”
只是禁足而已,这说明父皇对他还是有着慈父之心的。
只要他接下来小心行事,那只待九月,自己生辰一到,便可再度风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昌远侯甩开上来压着自己的御前侍卫,背着手,挺直腰杆走出了御书房。
自此,朝堂之上,高位的两朝文官,便只剩下满歌的父亲——池正裴。
而在东方瑾瑜往昌远侯府宣旨之时,满歌宫中的青枝提着一个食盒子,往辛者库去。
辛者库门口。
青枝有些不敢踏入那个看起来人人都是麻木不仁,只是在不断地循环着一些动作的地方。
“姑娘,为何来这辛者库?”
青枝抬起头,见面前是一个看起来约摸三十一二岁,满身福相的嬷嬷。
“嬷嬷好,”青枝深深福身行了一礼,“奴婢乃祝笙姑娘同乡,听闻祝笙姑娘如今在辛者库当差,特来看望。”
那嬷嬷看着脸上都是红红的疹子,一双手无比粗糙的青枝,嫌弃地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什么祝笙姑娘,我这里的,可都是罪奴,哪里容得你······”
“嬷嬷,”青枝径直打断那嬷嬷说话,从袖子中取出几颗碎银,“还请嬷嬷通融一下,便是哪日冒犯了景贤妃娘娘,被罚过来洗衣裳的祝笙姑娘。”
那嬷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又往四周看了一眼,再将青枝手中的食盒打开看了一眼。
“原来是她啊,她病了。在西厢房,左边第二间。只许一刻钟,快些进去。”
“是,是,谢嬷嬷。嬷嬷当真是菩萨心肠。”青枝又福身行了一礼,便往西厢房去。
推开厢房的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霉味。
祝笙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祝姑娘?”青枝走进去,将食盒放下,轻轻唤了一声。
祝笙皱了皱眉头,翻身坐起来,“你是谁。”
青枝指了指脸上的“疹子”,“我是景贤妃娘娘殿中的青枝,祝姑娘这是怎么了?”
祝笙狐疑地看着凑在自己面前的青枝,鬼使神差的伸手抹了一下其中一颗疹子,果然是画上去的。
“青枝姑娘,”祝笙站起来弯了弯腰,“我无事。是景贤妃娘娘有何吩咐吗?”
青枝将食盒打开,把压在装着糕点的盘子底下的两包药粉拿出来。
“难怪娘娘说祝姑娘是个聪明之人。我们娘娘说,绾小仪与燕小仪今夜必死。因此特意遣奴婢过来问一问,姑娘要不要亲自去送一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