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懂得珍惜?”
“本宫的父亲乃是先帝多次赞扬的梁丞相,他此生为国为民,从未懈怠。”
“何故如今皇上您治理这嘉佑国,我父亲便会犯下所谓累累罪行呢?”
“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皇上你······”
“放肆!”
东方宇盛将案桌上的菜肴一拂,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打断了废后的话语。
而那些个皇亲贵胄的此时在堂中的位置尤其尴尬。
这几乎都算得上是东方宇盛和废后两个人的“闺房秘话”了。
如今他们众人都在这里听着,也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
可因着先前荣王的那一句,“是梁家女,安王你······”他们是一定要留在这里的。
因为御前侍卫们已然认定此事是前朝和后宫勾结。
此时被安王按着跪在地上的荣王心中也是烦躁。
他不过是想将水搅浑一些而已。
若是早知道要留下来听这样的话,他便不喊那一句话了。
而这废后,显然句句都向东方宇盛表明自个是因为家族仇恨才会做出今日之事。
此事过后,想必自己在京中也是难待了。
废后歪着头,扫视了站得离她不远的康贵妃娘娘等人一眼。
“废后梁静嬅。”东方宇盛衣袖一拂,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
“妇行有亏,不思敬仪。宴上持刀,伤人性命。冒犯君上,行大不敬之事。”
“朕素日里顾念旧情,酿成此大祸,实属不该。”
“特,赐废后白绫,迁入冷宫,不得有误。”
听罢东方宇盛的话,废后心中更是悲呛。
他顾念旧情?
若是他当真顾念旧情,那自己父兄弟妹何故会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若他当真顾念旧情,为何自己会连一个为父亲争辩的机会都没有。
而那凤仪宫,早早便是冷宫了。
自己这正妻之位,皇后之位,在吴欢婳与自己同侍一夫那日起,便是名存实亡了。
废后蓦然抬头,目光阴骘。
她推开侍卫,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中,按在自己脖子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因为东方宇盛和王忠心都没有吩咐,那些御前侍卫只是守在一旁,并未有多的动作。
废后往前走了几步,那簪子慢慢插入她脖子的血肉当中,鲜血顺着她握拳的弯曲处蜿蜒流下。
而东方宇盛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皇上您当真是顾念旧情吗。”
废后握着簪子的手开始颤抖,那簪子看起来也没入得愈来愈深。
她眸中覆上一层薄雾,看起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可臣妾的父亲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臣妾与父亲朝夕相处了十多年,臣妾是最懂臣妾的父亲的啊。”
废后在走到离康贵妃娘娘等人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的时候终于停下。
她嘴唇颤抖,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求皇上可以重新彻查父亲一案。”
“臣妾,”她抽噎了几声,声音颤抖,眸中满是悲伤,“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