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歌点点头,轻轻福身,“谢淑妃娘娘教导。”
淑妃扶住满歌,拍了拍她的手背,“该是我向你行礼才是。”
“今日劳累,你也好好歇息,我便先回去照看岁安他们了。”
满歌松开双手,“淑妃娘娘慢走。”
走出了一段路,淑妃娘娘身边的顺夏才斟酌地开口,“娘娘,奴婢以为,今日之事不一定与景贤妃娘娘毫无干系。”
“我自然知道,”淑妃娘娘目视前方,“有干系也好,无干系也罢,横竖皇上已然相信她了。”
“我只是渴望着在宫中过安稳的日子,只要她不算计到我头上,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
“何况,”淑妃娘娘扶住顺夏的手背,“若不是她,当日瑾璜之事我不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顺夏皱眉,“可奴婢瞧着,今日景贤妃娘娘颇有杀鸡儆猴的意味。”
“我父亲已去,母亲与兄弟远在青州守孝,此生我已然不渴望争些什么了。”
淑妃娘娘吸了一口气,眼眶湿润,“我此生只求一个安稳,而她,便是可以让我安稳下来的人。”
顺夏心疼地看向淑妃娘娘。
其实淑妃娘娘进宫多年,又何尝想过与旁人争斗什么呢。
只是如今家中横生变故,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宫中一定要平安,如若不然,母亲与兄弟嫂嫂定然是受不住第二次打击的。
另一边,宁舒颜压着满腔怒意回到昭良殿,却发现银杏正手足无措地哄着四皇子。
“瑾玕这又是怎么了,”宁舒颜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耐烦,“那些服侍他的人呢?”
银杏焦急地来回踱步,“奴婢听景贤妃娘娘吩咐回来给小主取披风,却看见四皇子独自在房中大哭。”
“伺候他的嬷嬷与姑姑今日不知为何双双泻肚,如今正抢着要出恭呢。”
宁舒颜握紧了拳头,“废物,你中计了!”
银杏一边轻轻拍着四皇子的后背一边不解地看了银烛一眼,“小主?”
“快些抱走他!”宁舒颜忽然大发脾气,“横竖他已然不是我的孩儿了,哄什么哄,还不去烧水给我沐浴!”
银杏被她吓得愣了愣,随即将孩子交到了一个小宫女手里,便立马下去吩咐事情。
宁舒颜拂手进入内殿,急急地坐在铜镜之前。
幸好,幸好,她那娇美的容颜没有受到分毫破坏。
她恶狠狠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池满歌当真是只收遮天,走得一步又一步的好计谋啊。”
······
延福宫中,满歌拘谨地坐在小榻上,听着絮晚和静好她一言她一语。
“好你个池满歌,做了计谋也不与我和静好说,只让我俩当你的挡箭牌使是不是!”
“对啊,”静好气鼓鼓地,“亏我方才还这样帮你,如今想来,真让人生气。”
满歌双手分别抓住两人的一个袖子,摇啊摇,“对不住嘛,这是我今日早晨才萌生的想法,实在是······”
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她今日早晨才突发奇想的计谋。
要的就是让宁舒颜有苦说不出。
幸好言辞懂她,也幸好桃枝办事利索,能及时给伺候四皇子的人的部分早膳中下东西。
“好啦,”絮晚将自己的袖子扯回,“一犯错便做出这副模样,我告诉你,只有一次!”
静好将自己的脸凑得离满歌的脸近近地,“十碟荷花酥,要姐姐亲手做。”
满歌拧了拧静好的鼻子,“好好好,姐姐亲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