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淑妃娘娘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请宁小仪直言。”
宁舒颜尴尬地站着,“嫔妾只是想着,同人不同命罢了。”
“景贵妃娘娘与嫔妾是同日进宫,如今她顺利产女产子,一朝坐上贵妃之位。”
“而嫔妾却屡次被算计,第一个皇子小产了,如今连四皇子也无法养在嫔妾底下。”
宁舒颜此番说的倒是真心话。
虽说她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废后一派和孝恩太后一派都虎视眈眈,可最终的选择确实是她自己做的。
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做事处处手下留情的人,也总是期待着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时机。
如今眼看着废后一派和孝恩太后一派已然彻底没落,没想到竟然又成长起来一个池满歌。
自己不仅摸不清她的底细,还屡次被她算计,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她如今的地位,难道不就是踩着自己走上去的吗。
“景贵妃娘娘可走到贵妃之位是因为她识大体,懂事理。”
端淑妃娘娘半倚在小榻之上,一副慵懒的姿态。
“何况,宁小仪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境地,本宫想,宁小仪应当比本宫更清楚。”
“宁小仪今日之话总有着责怪他人的感觉在,可追根究底,又何尝不是宁小仪自个心不静,妄图得到更多的东西,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呢。”
端淑妃娘娘闻着一旁的茶散发出来的淡雅的清香。
她算是明白了,满歌自进宫以来就没有与谁红过脸,对待下人也尤其宽和。
照着这个道理,若宁舒颜当日之事当真是满歌一手促成,那定然是宁舒颜先做了惹恼她的事情。
再结合着五皇子满月当日的乱象,端淑妃娘娘慢慢品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来。
这样的人啊,有仇必报,无仇便坐山观虎斗,是个狠角色。
宁舒颜听着端淑妃娘娘的话,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不理解,为何明明是满歌的错,最后却什么都要自己来承受。
明明是满歌算计她,为何最后还要她反思。
“端淑妃娘娘这话嫔妾倒是听不懂了,”宁舒颜深吸一口气,“嫔妾说到底,也只是为端淑妃娘娘委屈而已。”
宁舒颜看着端淑妃娘娘不变的神色,继续说下去。
“端淑妃娘娘比我等进宫得早,皇上早前更是愿意将两个皇子交予娘娘抚养。”
“这说明,皇上心中是属意娘娘的。”
“可如今不知为何却是景贵妃娘娘坐了那贵妃之位,娘娘您却总是差她一截。”
“说不准是因为贵妃娘娘她在皇上耳边吹了些什么枕边风呢。”
“更何况,论起家世,娘娘您的父亲是为国捐躯的武官。”
宁舒颜瞧见端淑妃娘娘的神情慢慢发生变化,心中得意,继续说道。
“而贵妃娘娘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老臣罢了,按着道理,无论如何都该是娘娘坐上贵妃之位才是。”
“可今日之况却是截然相反,娘娘何不想想为什么呢?”
端淑妃娘娘眸色清冷,“在宁小仪看来,本宫父亲的死,便是为本宫铺好了这在后宫之中的道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