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李欢欢回到欣岚殿东偏殿后,立马摔了一个茶杯,“没用的东西。”
“母亲没用,女儿也没用,没想到女儿的女儿还是没用!”
入砚上前给她顺气,“小主何必生气。岁安公主在端淑妃娘娘身边养久了,一时难以亲近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不是为这个生气,”李欢欢摆手,“我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不懂事理。”
“端淑妃又如何,瞧着像无父无母的,她竟然如此亲近。”
入砚扶着她坐下,“公主还小,哪里懂得这些道理。待日后小主与她说清楚了,她自然知道要如何抉择了。”
李欢欢嗤笑一声,“你以为我当真想和她亲近吗。”
“到底也是她的女儿,我如今位份低,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快些看到我。”
入砚微笑,“小主英明。”
李欢欢不予置否,唤了一位小宫女进来将地上碎瓷片收拾走。
不多时,一名小太监提着食盒回来,入砚用银针一一探过,又吩咐小太监每道菜各尝一口后才让李欢欢入口。
日出日落,蓦然便到了觐见前一日。
今日,秦惊鸿心情尚佳,在听闻檀紫苑中的桂花开得极好之后,便生出要去走一走的想法。
其实她并不喜欢那样颜色多为清淡,且开得零碎的花。
可进宫几日,她听闻庄懿皇贵妃娘娘与当今皇后都爱极了桂花,想来这花也是有些贵气在身上的。
人未到,香先近。
秦惊鸿沐浴在桂花香中,下裳随着她的步伐晃起尤其好看的弧度。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她对着镜子千百次训练,找夫子教导后找到的最美的模样。
走进檀紫苑,却发现苑中已然有别的女子在。
“你是谁!”藕荷扶着秦惊鸿站在几步开外,语气中带着质问。
安婉溪手中拿着一枝朱桂,打量着藕荷。
她们进宫那日这宫女便尤其明目张胆地在宫中各处行走,又怎会不知道她是谁。
而看眼前的女子生得如此摄人心魄,想必就是那御史大夫之女了罢。
安婉溪将朱桂交给身旁的佩兰,福身行礼,“嫔妾答应安氏,参见秦美人,秦美人万安。”
秦惊鸿眸子微眯,松开藕荷的手走上去,“原来你就是安婉溪。”
“倒是生得倾国倾城,难怪可以入宫。”
安婉溪双腿微微打颤,“秦美人说笑了,嫔妾等人谁不知道,秦美人面圣当日倾倒众生,连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和美人说话呢。”
“嫔妾蒲柳之姿灰容土貌,又怎及秦美人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呢。”
秦惊鸿轻笑,戴着护甲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安婉溪的下巴,“你倒是会说话。”
“嫔妾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安婉溪抿嘴微笑。
她心中诽腹:尚未侍寝就见人下菜碟了,想来也不是能走多远的主,忍着吧。
“起来吧,”秦惊鸿扶着藕荷的手,“顾着与妹妹说话,倒是忘记要让妹妹起来了。”
安婉溪呼出一口气,将膝屈得更深,“哪里的话,嫔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