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又感觉脸颊烫得很,索性捻着帕子捧住脸颊。
先听父亲的罢。
毕竟她人生的前十七年可是没有忤逆过父亲半句话呢。
正在此时,养性殿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朱映钰急急站起来,正好看见东方宇盛快步走进。
他几个大步上前,看着愣愣的朱映钰,“热着了?”
朱映钰“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没,没有。”
“嫔妾,嫔妾贵人朱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嗯。”东方宇盛随意应了一声,随后自然地张开双手。
怎的这些女子都是娇羞的模样,他都要看腻了。
而转念一想,似乎那个小女子初次侍寝哪日也是带着娇羞的。
他忽然露出笑意,那小女子从娇羞可人天真烂漫到渐渐的“恃宠而骄”,到如今成为他的皇后,当真是一晃便过了好些时日。
幸好,不变的还是她的单纯与温婉。
“多大了?”东方宇盛收回自己的手,坐在床榻边上审视着朱映钰。
朱映钰福身,“回皇上,嫔妾今年十七。”
“倒是个好年纪,”东方宇盛翻身上床,“过来。”
红帐翻飞,耳鬓厮磨。
半夜缠绵之后,朱映钰坐在送她回去的小轿之上,默默淌着泪水。
人人都告诉她,她的贞洁是最宝贵的,可为何这样轻易的就让这皇上夺去了呢······
母亲曾与她说过,成亲当日,房内要彻夜燃着红烛,夫君要为她挑起盖头,两人要同往新床上洒桂圆莲子······
她轻轻掀开小轿帘子一角,让自己的脑袋枕在自己的玉臂之上。
母亲,您骗钰儿的,分明就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夜都没有。
母亲,钰儿知道父亲是为着家族,也知道父亲一人撑着家中荣耀十分困难,可钰儿还是好难受啊······
可惜,深宫之中,连月光也无法知道她的心事。
待明早日光一出,她就得仰着头颅,将自己摆在正确的位置之上,为她丞相府的满门荣耀而战。
回到承乾宫,在再次洗漱过后,朱映钰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眼眸逐渐适应黑夜。
“南枝?”
“小姐,奴婢在。”
“你可否去将这殿中的红烛都点亮,让它们一直燃着,直至天亮?”
良久的沉默过后,南枝带着心疼的声音传来,“是,小姐,奴婢即刻就去。”
人心浮动的一夜过去,辰时如期而至。
兴许是因着夜里一直多思的缘故,朱映钰如今的精神算不上太好。
宁舒颜捻着自己耳垂上挂着的玛瑙耳坠,“朱贵人今日瞧着有些憔悴啊。”
“难不成是初进宫不习惯,夜里睡不好不成?”
此话一出,满歌顿时觉得殿内醋意和怒气蹭蹭上涨。
朱映钰眼珠子转动,随后轻轻点头,“嫔妾初入宫,确实是有不习惯之处,劳烦宁贵人关心。”
满歌挑眉,如今后宫中人多了她才发觉,这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你一言她一语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