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扒拉着满歌的手臂,轻轻滑下满歌的怀抱。
满歌颤抖着手,牵着元宸快步迎上去,“母亲!”
“娘娘,”池母找回几分理智,松开若思的手,跪下行礼,“臣妇沐氏,参见皇后娘娘,羲和公主。”
满歌捂住嘴巴抽噎几声,一手托住池母的手肘,“母亲快快请起,我们殿中说话。”
那两位嬷嬷跟着走到正殿之外才将手中的行囊交给若思,“若思姑姑,奴婢便送到这里了。”
“劳烦两位嬷嬷,”若思接过行囊,掏出两个钱袋子递过去,“请嬷嬷喝茶。”
两位嬷嬷十分自然地接过钱袋子,“谢皇后娘娘,老奴告退。”
若思与言辞则一同站在正殿之外,听着里头传来的思念之声。
殿中,东方元宸站在珠帘的旁边,略疑惑地看着两人。
“母亲,”满歌按着池母坐在小榻之上,一把跪下,“女儿不孝!”
池母急急上前扶住她,“娘娘,娘娘快快起来,臣妇如何敢受······”
“未能多多承欢母亲膝下已是女儿此生之憾,如今还要让母亲行跪拜之礼,女儿实在难过。”
“女儿不孝,未能报父亲母亲生养之恩,已是内疚之极。”
满歌泪水涟涟,“若母亲愿意,请在凤仪宫中时,便唤女儿一声‘歌儿’罢。”
“好,好,”池母颤抖着声音扶起满歌,“歌儿,你快起来,让母亲好好看着你。”
这时,一旁的东方元宸才迈着小小的步子上去抓住满歌的手,声音甜甜,“祖母”
贴身服侍她的严嬷嬷曾与她说过许多今日会发生的事情,她疑惑却不惊讶。
严嬷嬷说,这是思念和喜悦之情。
她的母后与她的祖母久未相见,定会泪洒当场,让她不必慌张。
严嬷嬷还说,“我们元宸那时候要做一个小棉袄。皇后娘娘与池夫人只可相见几月,公主要让她们每日都开心,才不辜负上天给皇后娘娘的恩德。”
满歌抹了一把眼泪,将元宸拉到身前,“母亲,这是元宸,您的小孙女。”
“哎,”池母眸光温柔,“羲和公主安好。”
东方元宸也跟着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礼,“祖母安好。”
“母后,我可以让祖母抱我吗?”
“自然可以,”满歌嗓音中带着欣慰之色,“去吧。”
池母一时间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搂着东方元宸“公主”“公主”地喊着。
而这边池母入宫不久,那边消息便传遍了六宫。
“竟然真的入宫了,”宁舒颜扶着肚子坐在小榻之上,“真像是一场梦。”
“她怀着孩子胎气不稳便可让母亲进宫侍奉。可当日我小产伤身,却未得皇上一个怜悯的眼神。”
“在这深宫之中,果真是无宠便无福啊。”
“小主,”银杏接过银烛端进来的燕窝,“小主,孕中不宜多思。”
“我知道~”
宁舒颜搅着碗中的燕窝,“皇后娘娘恩德沐浴六宫,我本不该再强求什么。”
可是,凭什么呢。
宁舒颜紧紧捏着那个勺子。
凭什么她是皇后,凭什么是她谋害了自己却是自己被罚,凭什么她有孕便可诏母亲入宫。
凭什么她宁舒颜如今还是一个小小贵人,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