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过后,南宫墨儿扶着小慧的手去到了东偏殿。
东偏殿中,宁舒颜因着池母之事已然半个月都烦躁得茶饭不思,人也瘦了一大圈。
因而她在看到南宫墨儿时也不意外。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墨小仪,你来了。”
“嫔妾参见宁贵人,贵人万安。”南宫墨儿娉娉袅袅地行了个礼,含笑看着宁舒颜。
宁舒颜打量着她,“不知墨小仪有何贵干?”
同样是有心计的人,她一眼就看出了南宫墨儿的意图。
自进宫,南宫墨儿一直自视清高,到她殿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今日忽然出现,自然不应该是为着过来给她行个礼那么简单。
“倒也不是为着什么事。”南宫墨儿用帕子碰了碰脖子。
“只是不知为何,分明已是十一月,嫔妾却觉得仿佛身处夏日,心中躁得很。”
宁舒颜了然,“所渴求的都是旁人得到了,人心自然浮动。”
“银杏,上茶。”
南宫墨儿微微拧眉,端起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她不明白,这宁贵人究竟是真的如此直白,还是扮猪吃老虎。
可这宁贵人进宫如此久,还生了一个皇子,位份都不及无所出的禧嫔娘娘高。
想来······应当也是真的愚笨吧······
“原来贵人姐姐心中也有疑惑,”南宫墨儿放下茶盏,“贵人姐姐的肚子也快两个月了罢。”
“想来,贵人也很快可以与母亲相见了。不像嫔妾,与亲人再见不知要等到何日。”
宁舒颜眸中带着赤裸裸的怜悯,“你以为只要是有孕就可以与家人相见吗?”
“在这宫中,我们都是昭示皇上恩德的傀儡罢了。昔日,如今我有孕,也不见皇上让我的母亲进宫陪伴我直至生产啊。”
“原来如此,”南宫墨儿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倒是嫔妾异想天开了。”
“可贵人姐姐育有四皇子,如今又身怀有孕,想必‘得云开看月明也’不算幻想了。”
宁舒颜“呵”了一声,“谁知道呢。进宫五年,旁人当了皇后,而我却还是一个小小贵人。”
“想来当年我也差一步就是主位娘娘了,可惜······”
宁舒颜垂下眸子,语气陡然转变,“可惜我自个不争气,弄丢了那唾手可得的一切。”
“墨小仪,我乏了,你退下罢。”
南宫墨儿收起暗暗打量的眼神,起身福身,“谢贵人姐姐的茶,嫔妾告退。”
看着南宫墨儿出了偏殿,宁舒颜冷笑,“银杏,你说她会不会入局?”
银杏眼睛一下子瞪大,“小主您······”
“她明晃晃的要利用你看不出来吗。”
宁舒颜眼神狠厉,“早就知道这些宫嫔们都有各自的心思,却没想到她这样的迫不及待。”
既如此,就怪不了她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