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藕荷为她理了理额前碎发,“吓着你了吧。”
兰茗摇头,“从前也总是这样,如今想来,也应该习惯了才是。”
“宫中的日子苦,也怪不得小主。”藕荷叹了一口气,寻了个小凳子坐下。
“姐姐,”兰茗蹲在藕荷身边,“小主这样的糊涂又喜怒无常,我们何不······”
“不可。”藕荷一把捂住兰茗的嘴巴。
“我们是秦府的奴才,无论如何,小主都是我们的主子。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
兰茗垂眸,“我知道,姐姐。我再也不说了。”
“哎,”藕荷将兰茗按在自己怀中,“宫中不比秦府。”
“宫中爱挑事的小人如此多,若连我们也离了小主,那小主该如何是好啊!”
兰茗回抱住她,“姐姐,我们好好的一起就好了。”
而此时的毓秀宫东偏殿中,南宫墨儿亦正与宁舒颜说着话。
“贵人姐姐你不知道,”南宫墨儿一副恼怒的样子,“方才嫔妾与秦美人说话,可她却一副清高的样子。”
“她还与嫔妾说,她的恩宠是宫里面独一份的,皇后娘娘和贵人姐姐都比不上呢。”
宁舒颜撑在小桌上,“她此话倒是说的不错。她的恩宠兴许也只能是昔日太后的侄女谷梁绾宜才比得上了。”
南宫墨儿略一迟疑。
谷梁绾宜这个名字她听过。
听闻是一个十分貌美的美人,可后来被家族连累,在冷宫中被赐了白绫。
如此说来,秦惊鸿的恩宠是有着那谷梁绾宜的缘故在?
南宫墨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眼神也有一瞬间的慌乱——活人,那可是远远比不上死人的啊!
“墨小仪想什么呢。”宁舒颜知晓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方悠悠开口。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南宫墨儿随意敷衍了一句。
“可是贵人姐姐,您真的甘心吗?贵人姐姐也身怀有孕呢。”
南宫墨儿话头一转,“不过,贵人姐姐兴许很快就可以封嫔了罢,这样倒也不怕秦美人骑到贵人姐姐头上。”
“封嫔?”宁舒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说的倒是轻巧,一宫主位,像我这样的哪里是那么容易得的。”
南宫墨儿伸手摸了摸宁舒颜的肚子,眸子中是真诚的艳羡,“待贵人姐姐生下此胎,想必那日也不远了。”
“兴许是吧,”宁舒颜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说到底,也是我自己不争气。”
南宫墨儿抬头,“此话倒也听贵人姐姐说了许多遍,总像是有什么苦衷似的。”
“什么苦衷不苦衷的,”宁舒颜讪笑,“你刚进宫,年轻貌美,自然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她握住南宫墨儿的手,“墨妹妹,既然你喊我一声‘姐姐’,我必得告诉你,莫要惹皇后娘娘。”
“她的恩宠是比过秦美人的,她的手段更是比你想象的厉害千倍万倍的。”
南宫墨儿暗暗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无果,只得将话接下去。
“贵人姐姐这话倒是让嫔妾不明白了,妹妹又何尝想过这些事情呢。”
宁舒颜松手,神情有一丝松动,“没有自然是最好的,可她前路光明,谁不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