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晚看着满脸焦急的李欢欢。
这两日自己也想了许多事情。
若那日除夕李欢欢上来挑拨离间的时候自己不故意让她以为有机会;若初一那日自己不和李欢欢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那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
那李欢欢是否也不会想出这样恶毒的计谋,以至于让自己想要了她的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是否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他人心中的恶魔唤醒。
可絮晚又哪里知道,李欢欢心中的恶魔一直醒着。
刚进宫时她就敢因为端贵妃娘娘家世不好而屡次闹事想将东方岁安要走,这说明她的野心是何其大。
后来除夕,在人人都为秦惊鸿之事或害怕或惋惜的时候,她还能想着要挑拨满歌三人的关系。
再后面,初一。
她能那样快的拿出一个棉布娃娃,只能证明,她是一早就有了这样的毒计,存了这样的心思。
只不过是缺一个同盟而已。
不是絮晚与静好,也会是旁人,甚至可能会是南宫墨儿。
也幸好是絮晚与静好。
“杀人不如诛心,此计是否过于狠毒,你心中所想又是什么?”
絮晚一连串的发问险些将李欢欢打懵了。
“悬崖勒马说来简单,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欢欢深吸一口气,“嫔妾心中所想于妃娘娘自然清楚,如今不过各取所需,你何必对嫔妾极尽揣测?”
“虽说姐姐与皇后是一起长大的情谊,”静好插话,“可她是否有顾及这样的情谊,想来姐姐比谁都清楚。”
和絮晚相处了许多时日,静好看出来,絮晚还是存了想劝李欢欢回头的心思。
絮晚总是这样。
虽说进宫多年到如今为妃,她终于慢慢知道宫中的肮脏和满歌一路行走的艰难,却也不由自主地总是生出不合时宜的同情与自我责怪之心。
然而,她还是不明白,若旁人没有坏心,又怎会轻易入局。
而李欢欢一言一行无不表明,她本非良善,此计也迟早要用。
只是,絮晚从未无缘无故地出手害人。如今故意诱人入局后杀之,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坎。
迈过去了,她才能更适合宫中,才可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于妃娘娘,才能与满歌真正地并肩战斗。
而不是屡屡被满歌护在身后。
静好看得出来,自然也要极力阻止。
她不同絮晚,被千娇百宠着长大,对一些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总是保留着最大的善意和几乎没有的揣测之心。
她平日里虽然爱笑爱闹,但也明白,一些人若是留着便是养虎为患,来日被反噬之时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便是趁着她还未彻底长成而将其除去。
“姐姐,你还想什么,”静好催促道,“待来日她又生下皇子,五皇子又长成,那我们当真是没有机会了!”
絮晚垂着眸子,“我知道了,钦天监那边我会做好,你先回去吧。”
“是,嫔妾告退。”李欢欢暗暗挑眉。
钦天监?她倒要看看,太子少师的嫡长女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手段,可以将钦天监的人收买了。
若当真有,那她的确该是皇后,而自己依附她,来日的路也会走得十分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