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朱映钰将宁舒颜一甩,用帕子擦了擦手,“自然,你死,四皇子来日之路就可顺遂些。”
“至于你父亲,若他听话,你忠武将军府,总有再门楣光耀那一日。”
宁舒颜撑在地上,仰了仰头,“原是我自己招来了一头狼,不,一窝狼!”
“你有得选吗,”朱映钰居高临下地看着宁舒颜,“如今,你只能求我。”
“四皇子我势在必得,你这条路走不通,我自然会有别的手段。”
“可是,你敢赌吗,你舍弃得了你的家族吗。”
是啊,宁舒颜不敢赌。
她不敢赌,先帝亲封的忠武将军与当今皇上亲自提拔的丞相在皇上心中孰轻孰重。
何况,当今皇上这样冷漠无情的性子,若自己将自己与朱映钰的想法说出,那届时两家都将惹东方宇盛怀疑。
那自己的玕儿也会落不得一个好下场,自己的父亲甚至会被朱丞相推出去顶罪。
这叫她怎么敢赌呢,如若这样,那她真的什么都没了,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她还盼着,终有一日,可看着那池满歌被打倒,池府落不得一个好下场呢!
“我希望你明白,”朱映钰蹲下来,看着满眼恨意的她,“有求于人,最好卑躬屈膝一些。”
今日亲见,朱映钰明了宁舒颜最在意什么,自然也知道她定然不会背叛自己。
因而,她可以反客为主,让宁舒颜更加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傀儡。
“我以为我已经做得足够了,你的孩儿,你的家族,都会安然无事。”
朱映钰看着窗外的明亮,“你是罪人,你忠武将军府男丁无能,女儿要么只得七八岁,要么已经结亲,你以为,还有谁愿意与你忠武将军府结交?”
宁舒颜闭上眼睛,“玕儿是无辜的。”
“自然,”朱映钰回头,“我会尽量善待他。”
“且,若忠武将军府有用,四皇子自然是最好的掣肘之法。”
宁舒颜忽然泄气了。
她这样的看不到来路的人,该如何与丞相府争呢。
“贵人会得偿所愿的。”
“那便最好,”朱映钰理了理下裳,“希望宁更衣可好好规劝你父亲。”
“南枝,给她。”
南枝上前,将几张百两银票和一张写着人名的字条递给宁舒颜。
宁舒颜接过字条,“贵人不好奇,皇后娘娘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胜你不算难事。”朱映钰扶上南枝的手。
“她会败给我,我无需好奇。”
……
待朱映钰走后,宁舒颜看着纸上的人名,心中恨意升腾。
只思索了一会,她执笔将那人名再写一次在纸上空白处,随后撕下来,“银杏,想办法将此物送给魏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