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某客栈。
因为先前的客栈失火太过突然,那又是最大的客栈,为着凛国的人的安危,一直是只出不进。
因而如今京中其他客栈都住有不少人。
朝廷本就是为国为民的,自然不能做贸然将旁的客人赶走的事情。
因此忙到半夜,东方瑾瑜终于将凛国的人安排到一处不是繁华地段的小客栈住下。
这下好了,这客栈比那客栈要小得多,客栈小厢房也小,且还住有寥寥几位旁的客人,让凛国的人颇为不习惯。
只是此事只能算天灾,他们亦不能问罪,如若不然便是不敬。
东方瑾瑜将他们安顿下来后,自己也是疲惫至极,可此时宫门已经下钥,就算他是一国皇子也没有半夜为他再开宫门的道理。
他本想到裕王府去借住一晚,可裕王是与他母妃同住,他又怕东方宇盛以为他要攀扯上裕王及其母妃娘家的势力,因此左右为难。
可这么多年的谨小慎微,伏低做小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最后,东方瑾瑜一为了打消东方宇盛的疑心,二为了消除凛国的人的愤怒,选了个更小的客栈住下。
一晚而已。
东方瑾瑜不断宽慰自己——区区一晚,大丈夫能屈能伸。
整一夜,东方瑾瑜辗转难眠。
他巴不得是东方瑾珵来处理此事。也只有东方瑾珵这样的人,才可住这样的客栈。
待东方瑾瑜走后许久,小眯了一会的凛国二王子坐起来,看着厢房中还燃着的红烛发呆。
他不信这不是嘉佑国君主做的“好事”,可偏偏他没有证据。
今日本是想逼迫嘉佑国的君主做个选择,谁知反倒是自己吃了一个又一个的哑巴亏。
此时,三长一短的叩门声响起。
“进。”成羽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首先走进去的是乌节度,后面跟着的是几位穿着黑衣的人,今日入大殿的那位自称“奴仆”的也在。
“坐,”成羽下床,亲自将厢房中的所有蜡烛点亮,“哥哥,你以为如何?”
那“奴仆”抬头,“嫡亲公主,必要。”
“无论他们如何行小人之事,也不敢行危及我们性命之事。只要我们咬定要求娶嫡亲公主,他们不从也要从。”
“可今日他们多加阻拦,显然是不愿之意。”乌节度一脸气愤。
“那又如何,”大王子压着声音里的不忿,“若不愿,便开战。”
“那东方宇盛定然不肯做这种事情。一个公主而已,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大王子身上戾气加重,“无论是哪个公主,只要落在了我们手中,那今日之仇便不愁不能报。”
成羽此时才坐下来,“只怕我们要想个恰当一些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