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盛装打扮的静好来到。
虽说每个宫嫔宫妃身边都有一定数量的宫女太监,平日里却也不见谁端过这个架子,外出什么的,不过是带一两个贴身宫女罢了。
可如今,静好身后却是跟着八个宫女一个太监,想来只剩了两个宫女一个太监在钟粹宫守着。
听着殿外的响动,满歌看着扶着簪子走进来的静好,噗嗤笑了一声,“倒是拎起架子来了,还不快快坐下。”
静好一把坐下,将头上的玲珑点翠镶珍珠缠枝金钗摘下来,“真是重得很,可算明白为何宫里的姐姐妹妹都不喜装扮得荣华富贵的了。”
“如今亦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静好那玩着手里的金钗,期待地看着满歌,“姐姐打算如何做?”
“按着你絮晚姐姐的法子来,”满歌将面前的糕点推得离静好近了些,“如今唤你过来,是为着别的事情。”
静好顿了顿,看着满歌与絮晚严阵以待的样子,心中明白她们要问的是什么。
“我……我愿意说,只怕姐姐们要生气。”
静好嗫嚅着,两手食指相对,相互碰着。
絮晚眯了眯眼睛,“方才还说得好好的,如今却是退却了,究竟是何原因?”
静好苦笑,抿了抿嘴唇。
方才她那样说,为的就是可以晚些说啊!
谁知道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请过来了。
终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见静好捻起一块糕点一口吃掉,一脸真诚地看着满歌与絮晚,“我……每每侍寝后,都会喝下一碗绝子药。”
“什么!” “简直胡闹!”
满歌与絮晚眼睛瞪大,同时出声。
“胡闹!”
满歌朝言辞使了个眼色,又盯着静好看,“绝子药寒凉无比,这么多年你这样喝着,身子又怎么承受得了?何况太医院的平安脉向来按时诊着,你的性命,你家族的性命,你全都不顾了不成!”
静好鲜少瞧见这样动气的满歌,生怕她动了胎气,讨好地上前坐在她脚边,拉住她的手。
“好姐姐,我自然是小心着的。何况子嗣一事,后妃向来无比在意,见我不问,太医又如何敢主动提起呢?因而多年来未曾出了差错。偶尔我问起,他也不过说几句‘娘娘还年轻’之类的话罢了。”
絮晚将静好拉起来,将她按在自己方才坐的位置上,语气也平和许多,“既然你知晓这些道理,为何又要喝药?”
“我……”
静好沉默。
她自然不能告诉旁人她不是游府的女儿,如今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别的理由,因而显得踌躇无比。
在她不断想着办法的时候,青枝与木枝忽然进了内殿,就守在珠帘之前,言辞与桃枝不见了身影。
昨夜守夜的若思快步走进来,给满歌等人行了礼。
静好看着显然是刚睡醒的若思,心中疑惑,又听见满歌的声音响起。
“起来吧,去给禧嫔娘娘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