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孩儿因太想见亲弟弟而过于冲动,在父皇与众人面前说出那两个刁奴的事情,让母后脸上难堪,是孩儿不对。”
满歌微笑着,“此事说起来到底也是本宫的不对,没有及时发现四皇子的困境,让四皇子受了这样多的苦。”
“且前几月本宫身体不适,后宫是你端母妃管着,四皇子若当真心有愧疚,也该是对着端母妃才是。”
东方瑾玕动了动嘴唇,有些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看起来,母后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当初为何还要护着那宁庶人,让她可平安将他生下?
说到底,还是他重生回来的日子太过不对。
若是早几日,不是刚好在六皇子与七皇子满月的时候,那他也不用为了摆脱朱映钰而病急乱投医,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探查前世被瞒着的往事。
满歌将茶盏放下,“四皇子还有何事?”
“哦,”东方瑾玕坐得端正,“听闻母后做主,让秦母妃抚养七皇弟,孩儿甚是感激。”
“那是你秦母妃自个求的,”满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是皇上同意了,本宫才顺水推舟罢了。”
东方瑾玕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原是这样。”
“母后难道不喜欢孩儿吗?”
满歌笑了一下,“四皇子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孩儿的亲生母妃自小就不喜孩儿,也许真的是孩儿本就不讨人喜欢吧。”
“四皇子言重了,”满歌扶着若思的手站起来,“若本宫没有记错,四皇子如今应不及四岁,正是天真浪漫的时候,不必想太多。”
东方瑾玕眼睛眯了眯。
难道是她看出了什么?
可如今得她提醒,他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如今他才三岁多一些,哪里是懂得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时候,只怕往后要多收敛一些了!
“孩儿……”东方瑾玕低着头,一副落寞的模样。
“皇上驾到——”
长长的声音响起,许多宫女太监上前站成两列,打破了正殿中微妙的气氛。
东方宇盛在看到东方瑾玕时,神色凝重,好一会才言“平身”。
“你怎么在这?”东方宇盛问得直白。
东方瑾玕深知东方宇盛的性子,行礼后恭敬回答,“儿臣从前被那些奴才拦着,不能外出。听闻母后从前对儿臣的母妃多有照顾,今日特来感谢。”
刚说完,他内心立马涌现出极大的后悔。
虽说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方才母后本就对他有怀疑,如今只怕怀疑会更甚。
可父皇又是个多疑的,他不这样说只怕父皇以后会恼了自己。
当真是事情不能两全,可还是父皇的器重更重要!
想到这里,他背在后头的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也不自觉地松开。
站在一旁的满歌瞧见了,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原来也不是人人重生之后就会变得处事周全,就会计谋大成。
这四皇子,似乎不能成大事。
“你是个有心的,”东方宇盛袖子一甩,走到主位上坐下,“倒是与你的母妃十分不同。”
东方瑾玕察觉到了这话的不同寻常之处,斟酌着开口,“听闻母妃曾做过许多错事,儿臣愿意代母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