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向来以美貌自负,更是一个被纵容坏了的性子,可还是惜命的。
且从前差点被南宫墨儿利用得渣都不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秦惊鸿还是心有余悸。
可眼前的魏婕妤这样问,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先顺着话说下去。
“若魏婕妤非要如此,嫔妾自然也是愿意的。”
“我当真是没看错,”魏明锦扬唇一笑,“秦小仪果真是性情中人。”
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秦惊鸿住的船只。
魏明锦扶着梧桐的手,“秦小仪不邀我进去坐坐吗?”
秦惊鸿自然是不想,却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这性子一收敛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十分别扭。
“小主,”藕荷突然说话,“小主月事本就不准,昨儿好不容易来了,还是听太医的话,快快回去休息才好。”
“啊,是。”
秦惊鸿眉眼弯弯,“魏婕妤,还请进来吧,只是只怕嫔妾要照顾不周了。”
魏明锦瞧着秦惊鸿不像说谎的样子,下意识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民间向来有传说,若一个女人靠近来月事的女人,那她自己也是很快就要来月事了。
如今那池满歌要顾好二公主,皇上这几夜多数是要寻旁人侍寝的,她可不想在这时候来。
“罢了,罢了,”魏明锦退后一步,“左右不过是哪日都能过来的,就不妨碍秦小仪休息了。”
秦惊鸿忍住笑,福身行礼,“也好,魏婕妤慢走。”
进了卧房,秦惊鸿随意坐下,“藕荷,你真是愈发机灵了。”
藕荷低着头,“可为小主做事,是奴婢的荣幸。”
“你知道就好,”秦惊鸿声音懒散,“我且问你,我还要这样伏低做小多久?”
藕荷闭了闭眼睛,“小主,这并非伏低做小,而是宫中的规矩……”
“你放肆,”秦惊鸿打断她,“所谓母凭子贵,如今七皇子养在我膝下,南宫氏又已经没了,我为何不能再替自己争一争?”
“你不要以为你曾救过我几次,如今就可以替我做决断!”
藕荷松了一口气。
虽说如今的秦惊鸿私底下还是同昔日在府中一贯的作风,可到底还是比从前听劝了那么一些。
这便还是有救的。
“虽说是这样,可七皇子如今还小呢,”藕荷又扶着秦惊鸿坐下,“小主也该知道,幼小的皇子要想活到成年是十分不易的。”
秦惊鸿撇嘴,“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藕荷走出卧房,来到自己的卧房。
兰茗正在绣着衣裳,头也不抬,“藕荷姐姐回来了。”
“嗯,昨儿守夜,怎么如今也不睡。绣什么呢,我瞧瞧。”
“水声哗哗地,听着精神,”兰茗加手中的衣裳递过去,“瞧见你袖口破了,给你绣了朵小菊花上去。好不好看?”
“好看的,”藕荷接过那衣裳比划比划,“也还很合适。”
“自墨庶人一事后,我总是让你守夜,白日里就是我服侍小主,辛苦你了。”
兰茗将针线放好,神色自若,“只要我们都好好的,我是什么都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