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坐落在一处小巷内,只一个一进一出的院子,实在算不上豪华。
后门。南枝上前叩门。
一个小厮出来,在看到穿得低调的两人后,立马狠狠地拧起眉头。
“两位小姐?”
“我……”
“我是宁大人的远房亲戚,”朱映钰拉了一下南枝,“今日贸然来访,不知公子能否通报一声?”
“什么来打秋风的,去去去!”
那小厮不耐烦地摆手,“今日府中有贵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冲撞的!”
“好,”朱映钰微微福身行礼,“劳烦公子,我先走了。”
待门“砰”一声关上,朱映钰扶着南枝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门。
“贵客?”
南枝疑惑,“难不成,是皇后娘娘和皇上来了?”
“不可能,”朱映钰慢慢地走在小巷上,“兴许是旁的动了心思的人吧。”
“魏婕妤?”
“她不敢。”
“那还能是谁?”
“养了宁舒颜的孩儿的宫中能有几人,”朱映钰不自在地扶了扶发髻上的木簪,“只是没想到,竟然让她先了一步。”
南枝低着头,沉默不语。
方才,自家娘娘是为了摆脱侍卫们的跟随才七拐八拐,到处乱逛的。
如今,那些个侍卫只怕还以为自家娘娘在那家成衣铺呢。
那这秦才人来这样早,连府中的小厮都知道了,那岂不是,让那些侍卫也知道了?
这样,难道皇上不会怀疑?
怀疑她也好。
这样,自家娘娘就不用被怀疑了。
朱映钰同南枝从那家成衣铺的后门进去,换了衣裳又给了那掌柜的几两银钱才拿着一套成衣要出去。
“姑娘,”那掌柜的喊住朱映钰,“我看姑娘贵气不凡,不知外头跟着你是什么人?让你竟然不敢直接摆脱?”
“家中派来监视的人罢了,”朱映钰拧眉,“掌柜,不该打听的事情,烦请你还是不要打听了罢。”
说罢,她稍一示意,南枝立马递出去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也好也好,是小的冒犯。”
那掌柜的接下银票,立马眉笑颜开,谄媚地拱手退下。
“果然是市井小人,这铺面不大却也十分懂敲诈之道。”
出了成衣铺子,南枝一脸不忿。
“正因铺面不大,才好不是谁的产业,花钱消灾罢了,”朱映钰捏着帕子上的鲤鱼花样,“总不能为省那些银钱,摆脱了皇上的视线,又被谁抓到把柄。得不偿失。”
她将帕子攥在手心。
不是绣着兰花花样的帕子,始终捏着不舒服。
在朱映钰她们在街上闲逛等待一个机会时,宁府中的秦惊鸿已经同宁大人说了不少话。
她确实是直接从正门进的宁府,也确实没有摆脱那些侍卫。
虽说藕荷劝过她,可她却不以为然。
“宁大人已从告老还乡,宁庶人又没了,如今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罢了,我不过是受宁庶人的遗愿去看一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且你总说帝王多疑,若你我摆脱侍卫摆脱得不彻底,那还不是一个样?”
“你若当真害怕,将侍卫也带进去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