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待那宫女行过礼后，东方沉璧才亲自开口。

那宫女怯怯地抬头。

东方沉璧放下心来，“既然是若思姑姑挑的，想必是个好的。从前你在哪里伺候？”

“奴婢原是内务府的传膳宫女。”

“原是这样，”东方沉璧拇指抚摸着食指，“今儿一早我这出去的宫女，你可知道去哪了？”

“她，她被赶出宫去，发落回她老家了。”

“哦~”东方沉璧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她站起来，“既这样，你也叫听竹吧。我喊惯了，一时是改不了口的。”

“是。”那宫女赶紧五体投地地跪着。

听闻今日一早沉璧公主性情大变，以后只怕是个难伺候的，她如今也害怕。

“起来吧，”东方沉璧声音温柔，“让徐嬷嬷带你熟悉熟悉。”

很快到了晚膳。

满歌与东方宇盛，还有那些妃嫔们都陆续回来了。

用完晚膳后，满歌正在教东方元宸与东方瑾琮认字。

桃枝进来禀告，说是沉璧公主来了。

“快请进来！”东方元宸将笔往旁边一放，显然十分高兴。

东方瑾琮则是稳稳当当地将字先写完。

“去请进来吧。”满歌重复了一次，桃枝才领命退下。

“你这孩子，”满歌推了推东方元宸的脑袋，“惯会偷懒。”

“可我今日都已经学了十个字了，”东方元宸撅嘴，“就让我停下好不好，若我明日默不出来字，母后你再罚我。”

满歌捏捏她的鼻子，“这可是你说的。”

“沉璧姐姐来了。”东方元宸眼尖，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下，将手臂从东方瑾琮手中滑出。

“沉璧姐姐！”

东方沉璧站稳行礼，“母后安好。”

“快起来，”满歌上前扶住她，“可感觉舒服一些了？”

“舒服许多。”东方沉璧握着满歌的手坐下。

“若思言辞，带元宸与琮儿下去。”

待他们都出去，满歌才摸了摸东方沉璧的额头，“何必与不听话的宫女怄气，反倒伤了自己的身子。”

东方沉璧眼中带泪，“我还以为……”

“你能强硬起来，我很欢喜。”满歌按住她的手。

“从前你总是喜欢隐忍，我有心教导，却发现你的性子就是如此，得自个意识到这个问题。”

“如今你愿意改变，我自然不会阻拦你。”

满歌声音柔和，“只有一事你要听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若你愿意，都是可以与我说的。”

“若有旁人要害你，你也一定要告诉我。”

“是，”东方沉璧感动点头，“儿臣一定会的。”

满歌扬起嘴角，“这就好。新到的那个宫女你也放心，是个好的。左右徐嬷嬷在，她也可教导着。”

东方沉璧低头，“是，母后。”

她好像永远学不了母后的坦诚。

母后故意提起那宫女无非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她，这宫女是我替你挑的，也是个好的，若你还是心有怀疑，也可不用。

她向来放心。

可母后总是能想得周全，顾着她所有的不安。

“好了，”满歌拍了拍她的手，“去看看元宸吧，想必她要着急了。”

东方沉璧站起来，“是，儿臣告退。”

若思端着一碗油酥茶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二公主成不了事，”满歌搅动着油酥茶，“沉璧她也有分寸。”

“下次请平安脉时让齐太医注意些。其余的，她不愿意说，我们也不要问。”

若思福身，“是。”